“你……你……”楚敬常气得指着楚宜年想要开骂,但是他没读过书,词穷得不行,哪里能像楚宜年一样一句话扎的他哇哇乱叫?
“他娘的,老子今天就要替楚家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狗东西!”楚敬常气得一脚就向楚宜年踹了过去!
花满满本来以为楚宜年会躲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往旁边一侧,好巧不巧地躲了过去。
楚敬常一脚踹了个空,更是气得不行,开口让刘桂花把楚宜年给摁住,就连旁边的8岁的楚玉年也都跑了过来撕扯楚宜年。
花满满实在不想像泼妇一样打架,可也不能看着楚宜年被欺负。
她把鸡蛋篮子放在一边的角落里,便扑上去也加入了战局,冲上去一把揪住了刘桂花的头发。
“啊!”刘桂花凄惨的大叫一声,也向花满满回击,两只手就向花满满脸上抠了过来。
花满满只觉得脸上一疼,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众扭打起来。
声音很快引来了街坊,众人连忙上来把他们分开。
“哎呀,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怎么打起来了?”
说话的是隔壁的张大叔,之前把楚凤年的遗体带回来的便是他。
花满满趁乱把自己从刘桂花头上薅的一大把头发扔了,对着众人抬起被刘桂花挠花的小脸,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好不可怜兮兮。
“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公婆死了,丈夫也死了,欠了一大屁股的债,好不容易把债清了,又有人要抢我们的宅子,呜呜呜,我不活了,让我去吧,若是我家公婆还在,若是我家相公还在,必定不会让人如此欺辱我……”
花满满说着,便一头就要往墙上撞去。
这戏之前在县牢门口做过一遍了,现在再做,简直把那悲惨的感觉拿捏的死死的。
旁边的人看花满满这样,都忍不住跟她一起掉眼泪。
张大婶连忙上来拦住花满满,“楚娘子别做啥事,我们都知道你难,可世上没过不去的坎儿,咱们街坊四邻都会帮你们的。”
“对啊,有什么难处说出来,这么多年邻里邻居,咱们都是自家人!”
虽然以前花满满很不懂事,但是自从楚凤年走后,花满满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是换做其他的女人,说不定早就跑了!
他们心里对这个小娘子都很是佩服。
楚宜年在一旁看着,明知她是在做戏,可听到他的话,眼泪还是不禁蓄满眼眶,眼尾泛红。
大家看到这两个小小年纪,又看楚敬常和刘桂花凶神恶煞的模样,都很是气愤。
“你们太过分了,楚家现在都这样了,你们还欺负人家?真是丧尽天良!把他们打出去!”
“打出去!”“打出去!”
一众邻居根本不给楚敬常他们辩解的机会,就把他们赶出了巷子。
楚宜年默默开了大门,张大婶她们把“哭的快要晕过去”的花满满扶了进去,又好生地安慰一番,才离开。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花满满止了哭,连忙抚着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
假哭也是需要技术的,还要演出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不比真哭少耗力。
“鸡蛋!宜年你快去把门口的鸡蛋拿回来了,别让人偷了!”花满满顺着顺着忽然想起来,连忙说道。
楚宜年看着花满满,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乖乖到外面把鸡蛋篮子拿了回来。
顺完气,跑到院子里的水缸那里洗了一把脸,然后就接过了楚宜年拿回来的鸡蛋篮子,到厨房做晚饭去了。
楚宜年也默默跟了过来。
见楚宜年过来,花满满一边清洗番茄和莴笋,一边问了一句,“那个,我跟凤年还没来得及办婚契,是吧?没有婚契,在律法上,我是不是就不算真正的楚家人?”
她这话一问,楚宜年顿时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为什么问这个?
不是真正的楚家人的话,她是不是就会毫无压力的离开……
“嫂子……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嫂子……你永远都是楚家人……”
楚宜年的声音有些发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