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濯困惑,“找姜偃做什么?”
小皇帝看她一眼,撇嘴:“姜偃知道。”
元清濯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把按住小皇帝蠢蠢欲动的胳膊:“姜偃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昨夜里刺客来袭,正是他发暗器救驾,不然千秋节必已生乱,陛下你不要平白诬赖好人。”
小皇帝也吐气连连:“朕难道会这么蠢吗皇姐。”
原来不是她理解的那层意思,元清濯暗暗松弛下来,又道:“那还找姜偃作甚么?陛下你不会真被他神棍的那一套给蒙骗了?天爷啊,皇弟你可不要把那些东西太当真……”
小皇帝微笑道:“朕没把那些东西太当真,不过是皇姐你自己小看了国师。”
元清濯愣住,不明其意。
“朕这位国师先生,不仅知天文,晓地理,还能查人心,控局呢。”
小皇帝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含意颇丰。
没来由地元清濯心头一阵狂跳。
“陛下你要对姜偃做什么?”
小皇帝道:“皇姐,你日后好好地与裴钰过日子,便不要再管姜偃的事了。”
元清濯越听越是云里雾里,最讨厌别人同她打哑谜,小时候让她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傻白甜弟弟,突然有一天变成了眼下这个心机深沉的模样,元清濯实在惊讶万分,不寒而栗。
可谁要是与姜偃过不去,那便是与她元清濯为难。
“婚事,我自己做主,你不许插手,只管告诉我,姜偃是怎么回事,你预备怎么办?”
小皇帝微微耸肩。
半晌后,他挥一挥袖,命人押走了尚在不断哀求告饶的疑犯,从元清濯之请,人并没送往昭明寺,而是押至刑部暂时收监,等候案情进展对他们再行发落。
人一走,偏殿便显得空空荡荡,唯独烛火耀漾在小皇帝纤细的少年身体上,他盘腿坐上玉龙大椅,挑起一边唇,笑吟吟的。
“如果昨夜皇祖母有任何不测,朕会第一个杀了姜偃,不论情由。”
元清濯呼吸一滞,目光错愕。
屋内分明暖意融融,盈满仲春的和煦微风,可身体却如堕冰窟,毛骨悚然。
“所以,姜偃发杯救驾,救的是皇祖母,亦是他自己。皇姐,从听泉府成立以来,大多数国师都是这样的宿命。姜偃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且积几代先人之厚,他的命,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