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把、头、发、染、回、来——”她?大声命令着,每说一个字就用力戳一下小耶的脑门。小耶原本站得?直挺挺的,一副要捍卫自己的时尚品味和芭比粉共存亡的样子。但是等到林月吼出最后一个字,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小耶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林月手一收,西伯利亚娇花小耶虚弱地躲到了祁寒背后,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张三看?傻眼了。手中?的眼线笔悬在空中?不?上不?下,一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林月看?上去比她?还要健康。林月注意到正?在从镜子里暗中?观察的张三,朝她?投来气势凌人的一瞪,“他妈的是让你来跳舞,不?是让你来选美?,动作快点!”张三吓得?手一抖,眼线笔歪斜地画了出去,脸颊上茶色的一道格外滑稽。林月无比忍耐地闭上了眼。苏啾啾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捂住了嘴。林月的火气立刻找到了出口,“你指甲上是什么?东西!”苏啾啾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没有没有。”林月一把拽起她?的手,脸上的表情活像是快要爆发的火山,“谁他妈允许你镶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了!给?老娘卸了!”苏啾啾努力挣扎,“我不?会刮到别人的——”“小王!”林月回头吼,“把剪刀拿过来!”“我下午就去!!”苏啾啾立马认怂。林月面色稍缓,看?见面无表情的祁寒,火气一下子又扬起来,“你穿的破破烂烂什么?东西!”穿了潮牌的酷哥:酷哥飞快地钻进了更衣室。华丽归来的林月把教?室里每个人都修理一顿,一阵鸟语花香的辱骂之后,林月神清气爽地喝了一口王秘书端过来的咖啡,“好了,都给?我站直了。”看?上去骂人比化疗更有效。没等张三腹诽完,林月转头吩咐王秘书,“把没来的人名字给?划掉。”张三环顾周围,整个教?室在场的人还没有原人数的一半。林月为每个人都编订了角色,如果这么?大刀阔斧腰斩人数,不?说舞剧应该怎么?进行,首先出资方就会有意见——这种大规模舞剧自然牵扯到多方利益,哪里容得?下林月搞一言堂。大概是吓唬人的。张三心想。王秘书摊开硬壳本子,开始登记名字。林月又咳嗽两声,拿帕子擦了一下嘴角,接着命令,“张三,过来放音乐。”突然被点名的张三愣了一下,在林月不?耐烦的注视下跑到音响边上,换上了训练用的舞曲。“现在每个人跳一遍给?我看?。”林月坐在王秘书端过来的椅子上,发令。很不?妙的语气,张三和苏啾啾交换了一下视线,后者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果然,随着前几个学生?磕磕巴巴的表演结束,林月脸上愠色愈浓,咖啡杯紧紧攥在手里,手背鼓起枯瘦的筋。轮到了张三,张三连忙飞奔上场。前半部她?没有太?多主角戏份,只是一只伴飞的白鸟,偏偏时长又极长。她?的舞伴大约是紧张,跳着跳着走位一个错误,背对着她?的张三猝不?及防,被挥起的手臂撞得?正?着,踉跄着跌了出去。“接着跳!”林月暴躁吼道,舞伴喏喏地应了,颤颤巍巍地跳着舞步。“你还能站起来吗?”林月皱着眉问张三。张三摸了摸自己的脚背,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可以。”她?忍着旧伤上蔓延开来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又重复了一次,“我可以。”“去边上呆着。”林月道,随后朝着苏啾啾怒道,“该你上场了!”苏啾啾应了一声,清灵梦幻的星空鸟入场。张三心里惴惴,这是放弃她?的意思吗?已?经在心里给?她?打了不?及格,所以不?需要再?看?她?的表现了是吗?她?忍着疼,靠着墙坐下。趁着没人看?她?,张三卷起裤袜,只见细嫩的皮肤已?经一片通红,她?都不?用怀疑,明天这块地方一定会变成可怖的淤紫。王秘书拿了冰袋和毛巾过来,又给?张三塞了罐云南白药的喷雾。张三道谢,王秘书本身?对张三这种靠谱成年人很有好感,干脆坐在她?身?边。张三动作娴熟地上药和敷冰袋,王秘书看?得?啧啧称奇,“你经常这里受伤?”“嗯。”张三说,“我这里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热身?没热好,又摔了,拄了好久拐杖。”王秘书咦了一声,她?虽然不?会跳舞,但跟着林月这么?多年,也多少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