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微懒洋洋的等在四象殿外,看着殿门打开,当庄文妃率先踏出殿时,恰好魏淑妃赶到了。
魏淑妃的步伐轻快,英姿飒爽,她出身武将世家,骨子里流着爽利的血,那一袭宫妃锦衣,穿在她的身上,似如铠甲一般。
眼看柳贵妃从殿中出来,阮清微连忙迎向魏淑妃,笑道:“太子府的管家阮清微拜见魏叔妃娘娘。”
魏淑妃本是在探头寻找太子殿下,闻言,侧目瞧过去,太子府的管家?有点面熟,似乎曾在宫外见过,一时想不起。
阮清微开门见山,稍抬高音量道:“清微身为太子府的管家,对宫廷的规矩所知甚少,心中不免惶恐,恳请能跟随在淑妃娘娘身边数日,学习宫廷的规矩,以免有失体统。”
魏淑妃一脸的惊讶,太子府中的侍女石竹以太子殿下的名义让她前来,就是为了这事?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阮清微的话,柳贵妃暗恼,庄文妃奇怪,珺瑶公主不着急离去,几人纷纷驻步于原地观看。
阮清微面带着单纯的笑意,道:“还望淑妃娘娘成全。”
魏淑妃心直口快的道:“听你这样一说,你果真是对宫廷规矩所知甚少。”
阮清微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嗯?”
“太子府的管家岂有跟随在皇妃身边学习的道理!”魏淑妃冷暼了一眼石竹,石竹很守宫廷规矩,怎么纵容太子府的管家在这里丢人现眼。
阮清微茫然的问:“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魏淑妃一副倦于应付的模样,懒得理会,对身边的侍女,道:“你来说说。”
侍女应是上前一步,恭敬的道:“东宫太子府中设有东宫官员,皆为太子辅臣,不仅是宫廷规矩,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你身为太子府的人,理应请教他们,由他们教导,才合乎规矩。”
阮清微好像还是不懂,道:“难道就不能请教娘娘?”
“按规矩,不能。”侍女道:“一是娘娘身份尊贵。二是若非特批,宫外之人不能随意留在宫内。三是如此一来,置太子辅臣的颜面于何地?还请阮总管三思。”
阮清微霍然开朗般,颇为尴尬的道:“想不到这种浅显的规矩连侍女都懂得,而有人却不懂,真是贻笑大方。“话毕,她又说道:“清微在成为太子府的管家之前,是一介布衣,有些事不太懂,让娘娘见笑了。”
话入耳中,柳贵妃羞愤异常,她竟然用这种方式拒绝并羞辱。
阮清微隐隐一笑,让石竹把魏淑妃请来,就是为了让柳贵妃自取其辱,想把她留在景粹宫里教规矩?不知道会是什么陷阱呢,她便见招拆招。
庄文妃不明前因后果,赶紧过来帮阮清微解围,轻道:“无妨,你初为太子府的管家,把太子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已属不易。而你主动提出想要学习宫廷规矩,求知之心更为可贵。”
为了把柳贵妃的那个借口彻底的撕碎,阮清微明知故问道:“清微要学习宫廷规矩,只能向太子辅臣请教,是吗?”
慕径偲接道:“不是。”
阮清微连忙像模像样的给太子殿下行了个礼。
慕径偲站在阳光下,专注的凝视着阮清微,道:“即日起,我亲自教你宫廷规矩,无论教出的结果如何,我全负责。”
众人听罢,不由得震惊。
如果阮清微懂规矩知分寸,那是太子殿下教的;如果阮清微不懂规矩举止不妥,那也是太子殿下教的,要鄙视就鄙视太子殿下。
阮清微的心怦然跳着,他总像是一块盾牌一样,守护在她所在的任何地方。
慕径偲旁若无人的道:“我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