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奴才,原来也可以到这种地方做客?”
平陆有些得意道:
“你随我去便是。”
客栈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不少客栈中的人都跑出去看热闹,童苜与平陆倒是安然如泰山。那些人不一会儿便回来,童苜听到旁桌的人小声议论着。
“单、齐都是皇商,如今又结了亲,伯家不是更要失势,怎么还会送如此丰厚的贺礼?”
那人身旁一个穿着银灰色流纹衣衫的男人微笑道:
“伯家与其他两家并称淄甚三大商几十年自有其底蕴,况且伯家与洋人来往密切,只这一点便是谁也比不得的。”
一开始说话的蓝衣男子嘟囔了几句,童苜无法听清,他转头向平陆询问:
“单家和齐家是皇商?”
平陆道:
“这两家经营盐铁,自然是皇商。”
童苜便不再说话。
这几日淄甚城中三教九流的人来往频繁,这间客栈已是品格上乘的一家,厅中坐着的也不乏神色乖戾之流。
夜间童苜躺在床上安睡,房门门闩忽然从外被人以巧劲用匕首别开,那人倒不曾用夜行衣隐藏身形,但是穿着件墨色行功服,不引人注目但在黑暗中也难以让人察觉。黑衣人轻手轻脚靠近童苜的床铺,来到床前时高高扬起手臂,用匕首的手柄向童苜的颈部击去。他的手落到童苜枕边,却瘫软无力,这下便也惊醒了童苜。
童苜睁开眼便看见平陆笑眯眯地站在他的床边,一指轻轻点在黑衣人的右肩,而黑衣人表情痛苦地跪在他的床旁。房间中间的桌子旁则躺着另一名高大的男子。
童苜坐起身,翻身下床,皱眉看着这个尚清醒的黑衣人,平陆缓缓道:
“我看他们是以为你是个扮男装的小姑娘,想抓了你回去卖了吧?”
语气调侃,童苜冷冷瞥了他一眼,有转去看那黑衣人。看到男子的右手小臂露出一块黑色椭圆图案,童苜眼神微变,开口道:
“你先出去,我有事问他。”
平陆张了张嘴,似有些惊讶,道:
“为师不能知道?”
“出去。”
平陆不在意地笑了笑,收回手指,施然出了房,十分贴心地带上房门。
床边的男人面相凶狠,稍微恢复了力气便挣扎着起身,童苜冷笑一声,出手点了他的穴,他便又倒在了地上。
“天眼?”
童苜将他右手衣袖撩起,男子瞪着眼盯着童苜,桀然笑道:
“蒙使早知道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将你抓回去。只有平陆一人与你随行,你也安然不到何时!”
“哦,原来是蒙拓吩咐的。”
男子脸色一变,忽又桀桀地笑了起来,童苜不管他,接着道:
“天眼能看到现在的所有事,我能看到未来的,你信不信?”
平陆进来时发现男子被童苜点了穴位,惊奇道:
“你竟会点穴?我可没教过你。”
童苜淡淡道:
“师父,你确实什么都没教过我。”
平陆瞪大了眼看着童苜,半晌才满面笑容道:
“无妨,无妨。这两个人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你是长辈,该由你做定夺。我要睡觉了。”
平陆将那两人拎出房间后童苜并未立刻熄灯,他从里衣的袖中拿出一只小筒,从中拿出一张被卷起的纸,展开之后正是季简与画的那张腹闵地图。童苜看过这张地图,拿笔在淄甚的位置做了个记号后又将纸放入筒中,藏到里衣的暗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