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些安生日子,你的事我也不再多管,日后你也不必来烦我。你若再纳妾,也不必来问我意思,不用到我这里立规矩,我不想见,也不想管,只一点,别来犯我。”陆氏冷颜冷眼。
“那不成,我……湘君,我以后只往你屋里去,再不纳妾。”江作天指天发誓。
陆氏心里暗嘲,这誓言她若信了才见鬼,不过他既开了口,于她有利之言她自要记着:“不纳妾?那倒好,省却不少事。”
“那你几时随我回府?”江作天上前要拉她的手。
陆氏甩袖退了几步,蹙眉道:“别急,最后还有一件事。”
“何事?”
“阿芷的婚事,必须由我来定。若你同意这三件事,便立字为据,我就随你回府。”
江作天自诩君子,信守承诺,白纸黑字的字据最为可靠,因为没得抵赖,一旦他犯错,那字据便妥妥抽脸子。
姜桑梓在信上如此写着。
陆氏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
当晚陆氏就跟着江作天回了江府。江家人还不知道陆氏和江作天之间约法三章,府里上下都松口气,江老太太更是命人置办了一桌席面送到她屋里,让他夫妻两人共用,陆氏把姜桑梓也叫了过去一起用饭。
两个月没见陆氏,姜桑梓见着她格外开心,总觉得是自己也有了倚仗,可以歇口气,故胃口大开,吃得特别香甜。陆氏看到姜桑梓,冷冰冰的脸上总算露出笑容,一顿饭下来不是给她夹菜,就是问她近况,把江作天冷落一旁,江作天在旁边陪着笑,看着妻女和顺倒也心情愉快。
用罢晚饭天已黑透,陆氏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惫不堪,姜桑梓服侍着她卸了钗髻,她一转头看到江作天还杵在外头没走,就命人赶他。
“娘,这样好吗?他毕竟是阿芷的爹。”姜桑梓看着江作天被陆氏身边的老人半推半劝着请出屋子,满身落魄,只拿可怜巴巴的眼来求她这女儿,一时心里又有些同情起他来。
“有何不好?”陆氏心肠倒是硬了,“他若是缺人服侍,再纳妾就是,我又没拦着他。”
“还敢纳?这人哪,吃一堑长一智,江大人也该学乖些。”姜桑梓捂嘴笑了。
“你这鬼丫头,满腹古怪办法,倒也管用。甭管他学没学乖,横竖别再烦我就是,我回来是为了阿芷的婚事,可不是为了他江家。”陆氏说着拉了她朝床榻走去,“你信上说阿芷同意了安乐侯的求娶,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快与我说说。”
“要不为了这事,我也不敢求您回来。”姜桑梓随她坐到床上,将江善芷的决定,并这些日子她的观察与意见,都一一细说给陆氏。
……
陆氏回府,又在江家掀起一轮轩然大波,但这已与姜桑梓无关,她关上门老实读书,不闻窗外诸事,唯一叫她心头难安的就是宫里的事。
江善芷没有递信出来,皇帝的病也不知如何,但见江太傅每日下朝都愁眉不展的模样,姜桑梓就知道必不乐观。朝中人尽皆惶时,宫里忽又传出太子与太子妃间不和,太子妃病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