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不会……你别睡了,天已大亮,该起了,今天三司各大人都要过来,还有南军将领……啊!你在摸哪里?”她正软绵绵说着,忽然叫起,而后自己捂了嘴。
声音太大了。
霍翎的动作却停了,把手伸出被来,狐疑看看,脸上情欲被担心取代。
“你受伤了?起来我瞧瞧。”
姜桑梓正懵着,看到他指尖沾着几缕血色,脑袋猛然炸开,迅速掀被看了两眼,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个严实,窘到哭腔:“没受伤,你先起,别管我!”
不是受伤,是她的小日子。
身体太好有时候也麻烦,她癸水来时毫无征兆,亦无不适,从来只靠记日子算时间,如今当江善芷太久,她忘记自己的小日子了。
一看霍翎指尖的血色与他满脸的疑惑,她就羞窘得想死。
“怎么回事?”霍翎蹙眉坐起,一定要她给个答案。
“你……你叫人打水进来洗洗手去……我真没事。”姜桑梓把脸埋到被里,声音闷闷传出,“是……癸水……”
霍翎眼神一愣,脸颊瞬间也红起。
“你先躺着。”他没多说什么就下了床,披上外袍往外唤人。
姜桑梓只好裹在被里,心里希望这人快点离开她好起来,偏霍翎不走,她等得浑身不自在,所幸很快下人就抬来几桶热水往净房去。他在外头竟是吩咐下人要水。
姜桑梓从被沿探出眼,看到霍翎随意洗了手抹净脸,才道:“净房里备好水了,我在外头等你。”
语毕他就到外头明堂,姜桑梓这才一骨碌爬起,只看了两眼褥子上殷红血迹就又用被子盖住,匆匆跑去净房。净房里氤氲着白雾,大木桶里已盛满水,她不作多想就把自己泡进去,恨不得在桶里泡到死。
丢脸丢大了!
一想霍翎刚才那表情,那手……她把头埋入水里,不敢再回忆。
也不乱泡了多久,她皮肤微微泛红,水也慢慢转凉,她仍不愿起来,外头却传来霍翎声音:“姜姜,水该冷了,我叫人进去服侍你?”
“不用。”她忙从水里站起,心道,这人怎么还在屋里?
慢腾腾地拭净身上水渍,换上干净衣裙,她才踱出净房。
床榻已经收拾妥当,被褥换过,干净整齐地铺着,却难免叫她脸又烫起。霍翎正坐在窗边看公文,听见响动便将手中东西放下,朝她走去。
姜桑梓穿着身天青色袄裙,头发湿漉漉披着,还往地上滴水,皮肤上浮着层红晕,瞧上去比往常更加娇媚,他从桁架上抽来大巾子,包住她的发就开始拭。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有许多公务等着你吗?”她缓缓心情,问他。
“咱们昨夜才回,你还不许我多歇会?有你这么当妻子的吗?我还受着伤呢?”他一边替她拭发,一边埋怨她。
“你从前都以国事为重,如今又出了这么多事,我替你操心还不成?”她才不怕他埋怨。
“以前我只有国事,现在……我还有你,先操心你,再管国事!”他把她的长发往后一拔,侧身探去,伸手将她脸转来,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