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子,傅世子……”池秋鸿小心翼翼望过来,样子局促不安。
傅归荑回过神,下意识往后看了眼。
摘星楼耸立而起,巍峨肃穆,廊道间空无一人。此时一阵大风刮过,枯枝嘎嘎作响,透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抑。
“怎么?”她抿了抿唇,以眼神问他。
池秋鸿讷讷道:“我是不是太笨了,还是没射中。”
傅归荑轻轻摇头,“你下盘不稳,是基本功不扎实,每日扎马步一个时辰,一个月后定会有所提高。”
池秋鸿的嘴顿时垮了下来,这比杀了他还难。
“行了,你小子先把这一身肥膘减下去再说。”乌拉尔从池秋鸿后面走来,大手一推就把人往旁边挪开。
他兴致勃勃站在傅归荑面前:“阿宜,你还要去再跑几圈吗?”
傅归荑心里莫名忐忑起来,抱歉对乌拉尔道:“我有点累了,先回去。”
乌拉尔看她脸色发白,眉宇间似有郁色,双唇不自然地亲抿着,有些担心她:“你没事吧?”
傅归荑摇头。
池秋鸿急忙道:“傅世子,我来之前家里准备不少补气血之物,等会我给你送点过去。”
傅归荑眼睛微弯,唇角挤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多谢好意,我不用。”
池秋鸿已经看呆了。
乌拉尔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真是没出息。不过他想起第一次自己见到傅归宜,也是觉着他一个男人长得未免太好看了,像个女人似的。
在被他摁头教训一顿后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南陵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说的大概就是阿宜这样的人。
傅归荑颔首告辞,转身时背后一道声音高喊道:“传太子殿下令。”
所有人的动作俱是一愣,而后纷纷下跪接旨。
赵清捏着嗓子,高声道:“太子殿下念诸位世子入宫以来刻苦勤勉,日昃忘食,又因除夕将至,明日特设宴于摘星楼犒劳诸位。另,从明日起可连续休沐七日,世子殿下们可出宫与随从相聚,不必进宫。”
这道敕令无异于一道惊雷炸在每个人脑袋上,凭白得了七日假期不算,还能出宫与下属们相见。
他们从属地进京时都带了不少人,但裴璟只允许一人跟进宫,其余人都安置在宫外专门的宅院。他们不能随意出宫,更不能擅自传信出去,想必家里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