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看见水晶棺里面躺着的人,看到熟悉的那张脸,曾经对自己和蔼的老人已经闭上眼再也不会睁开。
这是江白第二次直面死亡,他觉得自己会平静的看上一眼,不会有心酸心疼的感觉。
只是他低估了血脉力量,也轻视了自己重视善待自己人的心。
这时江白才明白,生命任何人不能轻视,也不可重来,它神秘莫测没人能驾驭。
“擦擦吧。”江翰拍拍江白,递给他一张面巾,“爷爷看到你过来,一定很高兴。”
他这话说的,好像江爷爷还在一样,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江白摸摸自己脸,上面湿润冰凉一片,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无声的哭了出来,
“大哥有事就去忙。”他接过面巾,擦擦脸上泪水,低声道:“我陪爷爷呆一会儿。”
“我陪你。”江翰坚持,他不想把江白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里,“多看几眼,以后没机会了。”
惆怅一时充满两人内心,以后这个人不会再存在,即使再不愿任何人也无力挽留。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江白腿站麻了,人也冷静下来,“我们走吧。”
“嗯。”江翰跟在江白身后,几次张嘴也无法说出想说的话。
最后还是江白与他告别,“大哥,出殡那天我不过来了,改天我再去祭拜爷爷。”
“嗯。”江翰想到自己妈歇斯底里的模样,江白不出现她面前也好,“到时我们一起过来。”
“有事别忘了找我。”江翰第一次亲近的伸手揉揉江白的头,“大哥在呢,总不会让你太委屈。”
“我知道。”江白心里一暖,“谢谢大哥。”
他不知道,如果江翰知道自己不是他亲弟弟,是不是还会这样对自己,把自己当亲人看?
他不想猜测,更切确的说,江白不想知道。
“你保重。”江白说完转身就走。
没有留恋,把一切抛在身后,他对任何事都不会奢求。
只是他以为的再无交集,不到一天的功夫,江白又接到了江翰电话。
“小白,明天来见律师。”江翰:“爷爷立了遗嘱。”
“我不去了。”江白沉默一会儿,“你们去吧。”
“律师说人必须到齐,这是爷爷的要求。”江翰劝道:“那是爷爷的财产,也是你应该得的。”
“你拿了,爷爷也能安心。”江翰叹息一声,嗓子低沉带着点嘶哑,“你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吧?”
这句话有些沉重,江白一怔,半晌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