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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怎么不行？要是我到了你的家里，你给我泡茶不？&rdo;

&ldo;那当然哪！&rdo;

&ldo;坐那里去，你是我请来的客嘛！&rdo;

司令员把茶端来，方鲁起身双手接上。

&ldo;唉！&rdo;司令员坐下，&ldo;革命革到现在，上下级关系有点隔膜了。你们这些人呢，也总是首长首长，恭恭敬敬，其实那心里，不见得买我这老头子的账。&rdo;

&ldo;那不，&rdo;方鲁说，&ldo;我不知别人怎么样，我是觉得，一些老首长，都是身经百战出生入死打天下的英雄，现在革命胜利了，应该尊敬他们。而且我还觉得，老一辈的人有一种朴实的本质，那是在革命战争的艰苦条件下养成的。现在出来的人，就是缺那点朴实的美德，花花草草太多。&rdo;

&ldo;要是那个老头子有一天被打倒了呢？&rdo;

&ldo;就是被打倒了也应该客观评价他的一生，不能因为他今天倒了，前几十年都是反革命。&rdo;

&ldo;你这个话不见得是对的呀！&rdo;

&ldo;我反正跟司令员讲……&rdo;方鲁笑笑说。

&ldo;是啊，&rdo;司令员点点头，&ldo;我是同意你这个看法的。&rdo;

一个喝茶，一个抽烟，相对沉默了一阵。

&ldo;今天的公审大会你去了吗？&rdo;司令员问。

&ldo;去了。&rdo;

&ldo;胡连生挨斗你看到了吗？&rdo;

&ldo;看到了，文工团那些人……&rdo;方鲁摇头。

这时，邬秘书轻轻地、脚步完全无声地走进来，好像有事请示，见正在谈话又不好插嘴，便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机会。司令员背对门口，没有看见他。

&ldo;你看他是反革命吗？&rdo;司令员继续问方鲁。

&ldo;那些话当然是错误的，不过……&rdo;

&ldo;你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反常呢？&rdo;

&ldo;唔……&rdo;方鲁竭力思考着说，&ldo;好像……&rdo;

&ldo;反常，他很反常，你给他看看病好吗？是不是疯了？&rdo;

司令员走向藤睡椅去端自己的茶杯，发现邬中站在门口，略微吃惊地说：&ldo;你怎么还在这里？&rdo;

&ldo;我来请示，警卫连那个战士怎么办呢？&rdo;

&ldo;我自己来处理，你快回去！这里没有事了。&rdo;

&ldo;是！&rdo;

秘书走了。

司令员端起茶杯目送着他的背影拐弯下了楼，他走去把门关紧，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