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越低头看看程诺苍白而虚弱的脸色,更坚定地向前走去。
怀里的这个人眼睛现在蒙着布条,全身被束缚的不能动弹,所以才会这么乖顺地躺在他怀里没有反抗。
这样很好,他不希望这人知道自己的那些过往。
一想到可以改变过去,自己不再背负这具残破的躯体,胸口就一阵阵发热。
怀里的人很还是不死心地试图阻碍他的计划,絮絮说些无用的台词。
离越看着那双苍白而润泽不断翕动的嘴唇,鬼使神差地便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也或许是他之前就有过类似的想法,所以这次才会做的这么快。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怔,甚至忘记了呼吸,不知不觉便停下了脚步。不过恍惚的思绪很快回笼——因为对方用尽全力将额头狠狠地撞了过来。
离越在仓皇中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抱着怀里人继续赶路。
他讨厌别人的气息和碰触,但是这个人的,却让他有种被电流击中的奇异感觉。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不必心急一时。
很快自己就能把过往全部改变,他不会是现在这般残缺而狼狈的姿态。而怀里的这个人,是自己最为重要的猎物,他会让这个人不再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继续向前行了一阵,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处,离越不由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年少的自己站在一棵树下,眯着眼睛看着一个方向,那里两个少年正在一个小饭馆吃饭。怀里的这人那时候也是如此年少,脸上带着笑,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身侧的红发孩童,手上的动作定格在给对方夹菜的时候。
离越想起最初为什么自己会想要那双黑眼睛了。
或许潜意识里,他希望暖的,热的东西来陪着自己。
看着那些他没有的,他就忍不住想去破坏掉。
——或许这种情绪叫做妒忌。
再继续往前走,离越渐渐回忆起那些被自己封锁在大脑深处的事情。
它们其实一天都没忘怀过,只是自己刻意不去想罢了。
手上纵然沾染再多的鲜血,终究还是暖不到自己分毫,这是他最近才意识到的事情。
小时候那些人为了防止他的血在成年后失去效力,便阉|割了他的身体。
离越不愿回忆,却总是在梦里想起那把刀子给他带来的寒冷和痛楚。
从那以后,他的身体便热不起来了,不管什么温度的天气,晚上总会冻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当初的那三个人把他高价卖给了一个贵族,他像只狗一样被链子拴着,跟在那个城主的脚边。他是那个贵族最为奢侈最为合意的点心,也是对方用来宴客的最高级的礼品。
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手臂、大腿、脖颈甚至胸口都会被割开无数小口,那些黏腻而湿滑的舌头会争相舔着那些渗出来的红色血珠,那种恶心的触感让他回忆起来就有种嗜血的冲动。
大部分时间他都不能穿衣服,有时候下|体还会被人肆意玩弄,嘲笑。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丑陋恶心的,不雄不雌。
在他六岁的时候,晚上那个贵族突然死在了一个刺客的手中。
看着那个刺客手中的能量线,离越也惊讶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他扯住那个刺客的裤脚,哀求他带自己离开,并把自己血液的秘密告诉了对方。
这个刺客是个很厉害的傀儡师,却并没有吸他的血。后来,还收他做了徒弟,毫不藏私地教他操纵制作傀儡。
傀儡师多年的刺客生涯积蓄了大量的财富,生活奢侈的不亚于那些贵族,给离越做了无数华贵的雌性衣衫,食物也是供应的十分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