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间的主导者。”乔尘说。“那怎么偏巧是在火车站?”谢鸣泽觉得很费解。乔尘打开了手机,进入系统之后一番操作,然后说:“看微信。”“精神力自爆事件?”谢鸣泽打开乔尘分享的链接。说来还是上次迎接平海市人员的时候,他们才顺便加上的微信,聊天记录不用四舍五入,是一干二净的空白。“你平时还是会用一般的软件啊,sir?”这一点不知道怎么戳中了他的笑点,谢鸣泽忽然哈哈大笑了几声,扯着还没彻底恢复的伤口一阵一阵地疼。乔尘照常不搭理他的揶揄,一本正经说:“精神力自爆事件是巴别塔核心人员的最后一次突袭。”“他们选在了来往人员最多的火车站,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七年以前,巴别塔势力大衰,残余几口气还在四处兴风作浪,穷途末路的核心人员进行了一次突袭,结局以两败俱伤告终。巴别塔赋能者齐齐精神力自爆,仿佛进行了最后一次盛大的挣扎。“这个事儿我也听过,当时还挺轰动的。”谢鸣泽说,“后来巴别塔就像消失了一样。”“但是当时并没有出现植物型异化。”乔尘碰上了自己费解的问题,不禁双手相扣,沉目思考。公用车内顿时只有沉默而均匀的呼吸声。谢鸣泽一手搭上乔尘的座椅,噌地起了身,欣赏了片刻大佬仔细思考的样子,然后说:“意思是当时并没有植物型赋能者?但是也可能这人或者有几人没出手,他们的突袭也不是为了突袭?”乔尘顺着谢鸣泽的脑回路一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微微偏头,就发现谢鸣泽的脸凑得挺近,这时候又嚼起了麦丽素,呼吸都带着甜香。麦丽素的作用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活性液吧。乔尘心里飘过了这样的想法。谢鸣泽说:“我叫谢彬给我留半袋,毕竟是你给的。”臭崽子算是平安无事,第一时间联系过后,杜可和谢小奇那边也没什么意外。“老父亲”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还收到了搭档给的麦丽素,心里头瞬间高兴得有小人在跳草裙舞。谢鸣泽乐得开怀:“你也来一颗。”他手快,巧克力球已经塞了过去,乔尘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不”字,甜腻就已经跨越齿关,在他口中满溢。巧克力太甜,而这个人的呼吸……有点烫。——银发苍苍的老者系好衬衣的扣子,打好领结,一旁的侍从为他套上灰色的西装外套,并递上了一根拐杖。老人拄着拐杖,跟随侍从不紧不慢的指引,推开了一道大门。门内是摆放了美酒、银盘和鲜花的晚宴长桌,他瞥了一眼另一头的年轻人,然后缓缓端坐在了长桌的一头。单坤晃着手中的酒杯,问候道:“加西亚先生,这一觉睡得怎么样,现在的精神状态如何?”蓉都火车站爆发植物型异化叠加多重空间误导事件,可是暂时谁也无法推测出,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的彻底苏醒。苏醒之人,是沉睡多年的植物型赋能者。从前的巴别塔首席,巴林顿·加西亚。曾经站在巴别塔顶峰的人,是一个面相和蔼,举止从容的长者。他的气质更像是个四处游走的艺术家,或是咖啡厅里拉花的年长侍者,可却并不符合任何一个人对于巴别塔头把交椅的想象。巴林顿微微一笑。即便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彻底清洗了一遍,但这个笑容仍然风尘仆仆,饱含沧桑。“单先生,我无法接受你的要求。”巴林顿拿起了餐叉,开始慢条斯理地切牛排,“我不想再参与任何有关于赋能的事情。”“这个世界因为异化,根本就不可能平静下来,您曾经引起了全球的风暴,现在真的想抽身而出?”单坤故意放大了面上的难以置信,“巴别塔跟您一样,沉睡太久了。”他放下了酒杯:“现在只需要再花一些时间复原而已。”巴林顿认真品尝了一口牛排,然后说:“不,年轻人,如果我没有下定决心,多年以前也不会进行自我封锁。”“我之前意识到了一点,赋能不是万能的,无法救我的爱人,我的女儿,我最珍视的一切。”“即便拥有赋能,人类依然无法超脱生死,战胜疾病。”“因为我们本该敬畏自然,遵循客观规律。”“不需要花多长时间,你也能意识到。”单坤却好像在听笑话:“谢谢您分享的人生经验,但是您也不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计划吗?”巴林顿一哂:“巴别塔就是丧心病狂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