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孕傻三年,原来是真的。”
秦华噗嗤一声,走上亲她脸,“十八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一惊一乍的,什么都记不住。”
“你不要当着小宝老亲我……”曹琴萍推开他,拿起手机接通兴奋道:“宝贝!你到周县了嘛?”
秦时齐请假回县城直奔爷爷的别墅了。
秦海见他高兴,骑电动车载他去买了零食,秦时齐看他回家第一时间就是擦车,应该是很珍贵这台小电驴了,笑笑也没表态,进厨房一本正经的洗菜帮忙做饭。
秦海从小住这里,奶奶还在的时候每顿都是五个菜一汤,零花钱没断过。幼儿园他爸妈想接他回上海读书,秦俊峰不乐意,甚至摆脸强压孙子留下,奶奶更别提了,哭哭啼啼说舍不得。他小时候也不愿意离开周县,抱着爷爷脖子不撒手,连爸爸妈妈都不愿意喊,只会叫爷爷。
爷爷硬朗,可惜奶奶有严重的糖尿病。那时候奶奶视力不好,他小时候总是帮忙穿针领夜路,后来逐渐手足水疱疹,引发太多并发症住院。六年级奶奶走的时候他撕心裂肺,几乎很久都没缓过来,在葬礼上那也是俩兄弟第一次见爷爷流泪。
秦海那会儿对年纪是没有概念,觉得爷爷和爸爸没有区别,爷爷永远都是高大威猛霸气。可是见爷爷低头哭泣,模样落寞、孤寂、脆弱,他突然觉得一个人总会苍老佝偻,一步一步迈向所谓的死亡,并且再无复还之日。
秦海格外担忧爷爷,更不可能离开这里了。他不仅斩钉截铁拒绝父母上海邀约,还立下毒誓要给爷爷养老送终再离开周县。
虽然这不属于也不需要他这个孙子来做,可是秦俊峰为此对秦海的宠爱日渐夸张,默默教育操办着他所有的人生大事。
隔代亲,他们爷孙俩更亲。
亲着亲着,几年前爷爷却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亲生的,任谁心里都有疙瘩。
家里请了阿姨做饭,每天依旧是五菜一汤,只是没有从前那种熟悉的味道。
秦海提前让阿姨今天放假,他在后院瞥见秦时齐有模有样地切菜帮忙做饭,心里油然而生的甜蜜,把车晾院子里,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院子里祥和热闹,秦海已经高三,可是生日秦老依然强硬给他请假,父母也从外地回来,置办了大堆东西,准备给儿子过成年礼。
吃饭气氛还算正常,秦俊峰颇为满意一桌菜,瞥一眼“不中用”的秦时齐,心里有些意外,决定暂且放过他大学一事。
秦海提议吃完饭想出去走走,秦老便把车钥匙扔给他道:“别跑太远,毕业第一件事回来考驾照,教练安排你刘叔,到时候打个照面。”
“好。”秦海刻意把话题带到秦时齐身上,“齐哥哥拿证了,他载我很安全。”
秦俊峰眼睛都没放秦时齐身上一下,抿口自酿米酒,无端话锋一转,“海仔,陈老师说你不准备考人大了。”
几位大人早就吃饱喝足,都在围着小宝宝欢声笑语,全然没注意饭桌上三人。
“想考近点,看今年分数线吧。”
“到时有悔哭喊,别指望我这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