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时齐总觉得这个弟弟愈渐遥远,他不知道他想考什么大学,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他未来要干嘛,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成年这样的词语对秦海而言没什么实感,早熟的他很少把自己当孩子。可现在,他突然直起腰冲着秦时齐软软喊道:“你能抱着我吗,好冷。”
秦时齐烟灰一颤抖落,下意识碾灭微热猩火,张臂将人圈在怀里,厚重的外套相撞发出窸窸窣窣声,冬日暖阳照耀,秦时齐摸着怀里人两只手,“怎么还是冰凉的。”
秦海窝在他胸口,嗅着他身上浓郁烟草芳香,任由秦时齐揉弄双手,“我们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未来我们可以在一起生活、上班……”
“还指望哥照顾你一辈子。”秦时齐垂眸摩挲、抚弄他手指厚茧,指腹轻柔按压,生怕惹痛怀里人。
“为什么不能?”
秦时齐哼笑一声,置若罔闻。
“别忘了,你那天说会照顾我。”
那天是哪天秦时齐心知肚明,心跳逐渐加速,他木然地看着怀里脑袋,同样情不自禁遐想,要是他们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回学校的日子很快,那天没课,秦时齐再一次给张邵喊了出去,美其名曰:户外学习。
音乐声如雷贯耳,兴奋刺激感波浪如潮般,卡座上一行人玩骰子抓手指,灯光摇曳,混沌的酒吧里。
张邵也不知道从哪里瞎逛完蹿回来,他靠秦时齐身上报告:“时齐!刚刚那边有两个女孩,找我聊天夸你很帅,你要不要加——”
“别,不要不要不要。”秦时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摇曳的灯光在酒杯舞动,他心悸阖眼摸了摸张邵的头道:“邵邵,别管我这事了。”
他俩就此沉寂了下来。
张邵有些意外,“什么事?”
“我知道你一直想带我出来散心……”秦时齐欲言又止,点起烟叹息,“等我酝酿几天,我有些话,说不出口。”
他越来越渴望把那点心思说出来。抱着秦海的那天,他真想破罐子破摔承认这份感情,可是秦时齐一忍再忍,逃避成习惯的他根本没有勇气。
“行。”张邵夹着烟体贴转移话题,端起杯子送他面前,“培恩xo兑牛奶,我刚刚捣鼓出来的,试试什么味儿。”
秦时齐二话不说端起尝了口,皱眉低骂:“什么几把怪味?”
“别啊!”张邵笑容灿烂,“我尽力了,网上说这个很好喝。”
“老子来!开茅台,把你手边咖啡给我!”
“我不喝茅台兑咖啡啊。”张邵叼烟尾音慵懒,“上次喝一口差点晕死我了,浪费我钱。”
“开瓶茅台你都舍不得,深哥扣你生活费了?”
“你看我像会缺钱的人吗。”张邵喝的醉醺醺,瘫坐在沙发上透着浓浓的痞气,烟雾缭绕中眼神尽显奢靡后的空虚。他翘起二郎腿眯眼张望不远处的一群男孩,突然拍了拍秦时齐肩膀,“那边穿黑衣服戴鸭舌帽的,像不像钰哥?”
“你妈逼,这……”秦时齐皱眉卡顿,他早习惯张邵一出来就物色林山钰周边,可这背影确实挺像,而且愈发眼熟,还没来得及想起是像谁,张邵就起身风度翩翩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