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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我希望弗洛伦斯在身边，持续寻找李子色裙子和她的雏菊，我差不多看见每位曾进出我们家客厅的联盟成员，却一次也没见到她。当我终于找到弗洛伦斯时，她在演讲者的帐篷里，她在那里待了整个下午听演讲。当她看见我时，她说：&ldo;你听说了吗?有传言说埃莉诺?马克斯会来，我不敢离开帐篷，就怕错过她的演说!&rdo;她从早餐后便滴水未进，我去摊位帮她买了一包蛾螺和一杯姜汁汽水。当我回来时，发现雷夫在她身边，他不断冒汗，还在拉扯硬领，脸色变得更苍白。帐篷里的每个座位都有人坐，旁边还有人站着。那里热得让人窒息，热气使每个人都烦躁不安。有位演讲者不久前说到一个不受欢迎的论点，台下的人发出嘘声。

&ldo;他们不会嘘你的，雷夫。&rdo;我说。但我瞧见他的模样真的很悲惨，我挽着他的手，将西里尔交给弗洛伦斯照顾，带他从座位走到外面较冷的空气中。&ldo;来，和我抽根烟，你不能让观众看见你很紧张。&rdo;我们就站在帐篷边缘，有些雷夫工厂的朋友经过，向我们伸手打招呼，我替彼此点燃两根香烟。雷夫拿着烟时，手指瑟瑟发抖，差点弄掉香烟，露出抱歉的微笑，&ldo;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大傻瓜。&rdo;

&ldo;一点也不!我记得自己首晚演出时有多紧张，我以为我会吐。&rdo;

&ldo;我刚刚也以为我会吐。&rdo;

&ldo;每个人都会这样，不过没有人会吐。&rdo;这不是事实。我以前经常看见紧张的艺人弯向舞台侧边的盆子和桶子，我当然没有告诉雷夫这件事。

&ldo;你曾在粗鲁的观众面前表演过吗，南茜?&rdo;雷夫问我。

我说：&ldo;在伊斯林顿的狄肯剧院，有一个可怜的艺人在我们面前表演，有些人跳上舞台，将他倒立在脚灯上，试着让他的头发着火。&rdo;听到这段故事时，雷夫眨了两三次眼睛，匆忙望回帐篷，好像要确定那里没有任何火焰，免得不友善的群众会试着将他翻倒过来。他不舒服地望着香烟，随手扔掉烟蒂。

&ldo;我想，如果连你也一样，我该过去再练习一遍。&rdo;在我能开口说服他还有别的方法时，他已经溜开，留下我独自抽烟。

我并不介意，在帐篷外面还是比里面来得愉快。我含着烟，交叠双臂，靠在帐篷布上。我闭上双眼，任由阳光洒在脸上。我拿开香烟，打了个哈欠。

当我这么做的时候，身边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吓了一跳。&ldo;在所有工人集会能看到的女孩中，我会说南茜?金恩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人。&rdo;

我睁开双眼，任由香烟掉落，转向那名女子，惊叫出声。

&ldo;泽娜!真的是你吗?&rdo;

那的确是泽娜。她站在我身边，比我上次见到她时更丰满，甚至更美丽。她穿着一件深红色外套，戴着附有饰物的手镯。我又说一次：&ldo;泽娜!喔!见到你真好。&rdo;我牵着她的手，紧紧握住，她哈哈大笑。

她说：&ldo;几乎每一位我认识的女孩，今天都在这里遇见了。我看见有人靠着帐篷站着，嘴上叼着一根烟，我心想：老天，她看起来可真像以前的南儿?金恩。如果真的是她，她还真是只云雀，过了这么久之后，居然到了这里!我走近一点，发现你的头发剪短了，我知道一定是你。&rdo;

&ldo;喔，泽娜!我以为再也不会听到你的消息。&rdo;对于这句话，她看起来有些羞怯。我想到之前的事，更用力握着她的手，用截然不同的语气说：&ldo;你好大的胆子!那时在基尔本路，把我一个人丟在那种状况下!我以为我会死。&rdo;

泽娜抬起头，&ldo;你知道，关于那笔钱的事情，你让我非常不满。&rdo;

&ldo;我知道。当时的我真是个小畜生!我想，你再也不可能到殖民地……&rdo;

她皱皱鼻子，&ldo;我到澳洲去的朋友回来了。她说那里全是些大粗汉，他们不要房东太太，他们要的是妻子。听到这些话后，我改变主意了。毕竟，我在史代普尼够快乐的了。&rdo;

&ldo;你现在住在史代普尼?这样说来，我们算是邻居!我住在贝瑟南格林，和我的情人一起。看，她就在那里。&rdo;我将手放在泽娜的肩头上，指着拥挤的帐蓬内部，&ldo;靠近讲台那个抱着婴孩的女孩。&rdo;

&ldo;什么?不会是弗洛?班纳，在无依少女之家工作的那个女孩吧!&rdo;她说。

&ldo;你该不会说你认识她吧?&rdo;

&ldo;我有一些朋友住过弗里曼特尔之家，她们老爱谈论弗洛伦斯?班纳有多好!我想：住在那里的女孩有一半都疯狂地爱上她……&rdo;

&ldo;爱上弗洛伦斯?你确定?&rdo;

&ldo;当然!&rdo;我们再度看往帐篷内部。弗洛伦斯现在站着，对讲台的演讲者挥舞着一张纸。

泽娜笑了，&ldo;想不到你和弗洛伦斯?班纳在一起!我确定她从你那里听来的净是些鬼话。&rdo;

&ldo;你说得没错。&rdo;我回答，仍旧注视着帐篷里的弗洛伦斯，也仍旧惊讶于泽娜告诉我的事。&ldo;的确是这样。&rdo;

我们再度移到阳光下，我接着问泽娜：&ldo;你过得如何?我敢说你有了一位女孩，对吗?&rdo;

&ldo;我的确有，事实上，我有好几个，不太能决定要选两个中的哪一个……&rdo;她害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