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闲,他希望你也能去做客。”
南荣明徽听罢微怔半晌,随后似乎是格外感慨且意味深长地笑了声,遗憾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谁没有少年荒唐,那些短暂的时光比流沙更易逝,恍然回首才觉珍贵。
宫元嘉没有斗的心思,他也是。
南荣遂钰受封骠骑将军的正式旨意落下,群臣携礼登门拜访皆被王府挡了回去,因皇帝微服出宫亲自前来祝贺,王府“如临大敌”。
饭桌上,皇帝拿出一封带有飞燕漆印的书信,南荣王立即认出这是西洲燕氏族徽。
遂钰:“这是什么。”
潮景帝将信放在遂钰手旁,抬眼扫视四周,南荣明徽沉声:“都退下。”
最后一名侍女离开前顺带带上了门,遂钰拆开信封,从中掉出一张字条——
恭喜。
遂钰挑眉,将信封里外摸了个遍,确定的确只有这拇指宽窄的字条后微微诧异,这就完了?!
也没有署名,只小楷工整地写着恭喜二字,并且这字体过于规整,像是印刷坊批量做出来的。
萧韫点点漆印,提醒:“燕羽衣。”
“燕羽衣的信?”
“他?”
“恭喜我?”
册封之事公开是在回大都后,燕羽衣远在西洲是如何得知的?
潮景帝忽地露出一抹格外得意的笑容,遂钰心中隐约浮现出一种可能,皇帝唇齿开合:“自然是朕通知。”
南荣明徽:“……”
大宸封将,皇帝特地通知西洲人,是嫌两国关系不够紧张吗?这幅炫耀的表情,分明是预谋已久吧!
不过未及遂钰说什么,萧韫调转话题正色道:“此事并非今日之重,这信与西洲另外一封快马来报只差半日功夫。”
说着,萧韫从袖袍中拿出另外一封信,褶皱非常的信纸中浸染斑斑血迹。
大宸皇帝亲启:
西洲内战不休,西凉正式向洲楚宣战,燕氏一族已于此信所写之日被西凉屠戮殆尽,洲楚太子心慈人善,又及兵马不敌西凉,朝中种种已并非昨日。
还望大宸相助一二,至于代价,洲楚皆可接受。
写信之人匆忙并未署名,,落款处带着指纹的血渍粘连,字里行间竭尽全力保持冷静。
洲楚倾覆,皇帝遇刺,燕羽衣拼死护送太子离宫,西凉趁夜偷袭燕氏老宅,燕家老幼惨死,血流成河无一幸免。
少主燕羽衣绝望之际不得不寻求大宸的帮助,为护洲楚血脉不惜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