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轻眸中闪过一道复杂之色,往下方遥遥一瞥。
少年换掉了那身低调精致的白衣,穿了华贵张扬的红色。不同风格的两种色调在他身上都显得异常和谐。
果然,那张脸……无论配什么颜色,都好看。
……
今晚的主场是考生们的,沈寒轻没有在宫宴上待上多久,酒过三巡,又说了些必要的场面话,他就起身离了席。
南荼身旁坐着了一圈翰林院的同僚,就等着天子走后,好跟他搭话。
在凤临门前没有机会说上话,追着人后面跑了一路也没追上,严岫深感南荼体力真好的同时,也磨磨蹭蹭地挪到了他身边。
开始讲废话。
在严岫说到以后大家都是同僚的时候,一直没怎么搭腔的南荼放下酒盏,不赞同道:“怎么会是同僚,你记错啦,我不去翰林院啊。”
严岫一哽:“。”
他想起来了,南荼明日起就要去甘霖殿当值,在御前晃悠了。
但再怎么说,他都是翰林院的人嘛!
总……总要回来的吧。
他试图挣扎:“那也不可能一整日都在甘霖殿,陛下万一有别的事儿,不需要你日日跟着……”
严岫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就见南荼一脸严肃:“别瞎说,多不吉利啊。”
严岫:“……”
……
宫宴上找南荼搭话的人不少,他跟着喝了些酒。
南荼酒量其实还可以,宴上的酒又是果酿,喝起来甜滋滋的,就是容易上脸。
白皙的皮肤渐渐泛起大片粉色,尤其是眼尾,很快就漫上了堪称艳丽的潮红。
酒意渐渐浮起,周围人声鼎沸,南荼觉得憋得慌,还些热,想去殿外吹吹风。
陛下不在,没有顶头上司盯着,大家都敞开了喝,坐姿也不复之前那般端正了。
没有群魔乱舞那么夸张,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荼站起来,慢慢吞吞往殿外走。
一路上,不是差点踩到旁人的衣摆,就是遇到拦路的空酒瓶。
从座位到殿门这么一段短短的路,硬生生让各种杂物阻碍,被迫走出了两倍的距离。
这一晚上,严岫试图和南荼搭话皆以失败告终,还被呛了好几次。虽说他看得出来南荼不是故意的,但心中仍是郁闷。
只是惦记着两人的“同僚情”,眼神还是时不时往红衣少年身上瞄去。
严岫这一瞄就发现南荼喝得双颊通红还要离席,内心挣扎许久,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少年在前面走得摇摇摆摆,严岫的心也随着南荼走路的姿|势忽上忽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南荼早就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个小尾巴,只不过他以为严岫也是喝了酒想出来吹风的,并未因此停下脚步。
后来,走着走着,身后的小尾巴就不见了,他也没当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