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荼蝶翼似的长睫乖乖地垂下,呼吸轻柔,扑在沈寒轻颈间,蔓至他心口,带起一片柔软。
沈寒轻这一整晚都没有睡,就这么看着他的小兔子,一直看到了天边渐渐泛起微光,床上昏沉的光线一点一点地变亮。
小兔子……应该是被他骗到手了吧。
不,才不是骗的。
是这只主动的小兔子,自己跳进来的。
他的小兔子,以后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手了。
不管这只小兔子的过去都有谁,都发生过什么,以后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小兔子。
沈寒轻这么想着,不禁倾身凑过去,在熟睡的少年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明明动作很轻,也很温柔,谁知他一亲完,眼前如画的眉眼忽地轻颤了几下,慢慢睁开了。
……他竟然不小心将人亲醒了。
“陛下?”
刚醒来的南荼声音软得要命,才唤了沈寒轻一声,连眼睛都只睁了一小半,便又接着闭上了眼。
“好困啊……”
少年小声咕哝着,沈寒轻还要离他更近一些,才能听见被吵醒的小兔子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我还要睡……”南荼咕哝完就往男人怀里钻,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身上。
小兔子钻来钻去的动作太快,沈寒轻还没来得及阻止,胸口便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乌黑的长发凌乱地垂下,连白皙的脸都快要被完全遮住了。
他只好在少年的发顶亲了亲,笑道,“睡吧。朕晚些时候再叫你起床。”
“好……”
怀中渐渐没了声响,只留下了轻柔的呼吸声。
等到南荼再次睡着,沈寒轻才任由自己浸入了胸间涌上的热意里,抱着他的小兔子,打算就这么抱着,一起补个眠。
屋外。
捧着水盆的孟栾和捧着干帕的绿阑,一齐在主院门口碰了头。
两人一看房门紧闭,内里一点儿响动都没有传来,面面相觑,又将洗漱用的温水和干帕端回去了。
一直等到了将近午时,绿阑才忍不住又来了一趟。
她一踏进院内,就看见孟栾在门前探头探脑,忍不住道:“孟公公,你在做什么呢?”
陛下和南大人的墙角都敢听,疯了吗?!
远在九重天上,自灵镜中看到这一幕的天道也在同时腹诽着:这也敢看?!凡人就是好啊,不像她,一到关键时候,看的就全都是糊的!
孟栾可不知道旁人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他听到绿阑的声音,第一反应便是抬手,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你小声点儿,扰了陛下和南大人的兴致怎么办!”
绿阑:“……”
下一秒,门前多了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还是孟公公有经验啊,不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和大人睡在一处。”
“哎~过奖过奖,还不是在宫里见得多了嘛~”
两人互相吹嘘一阵,交流着经验。
在孟栾说到这种时候就得多打一盆温水,说不定还要准备沐浴的热水时,门忽然开了条小缝。
两团小小圆圆的东西,啪叽一下砸到了他们的脑门上。
与此同时,沈寒轻幽幽的话语也从门缝中传来:“听够了?”
绿阑:“……”
孟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