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深处许多想法来不及整理,尴尬局促于眼下状况。
几秒,十几秒,或者半分钟,闻依走向秦南山。
他目光终于收回,落在她身上。
秦南山接过她手里的包,朝身后打招呼:“你好。”
闻依转回身,脸上笑容标准灿烂:“魏总,程小姐,我老公,你们见过的。”
魏元点了点头,程芷柔视线一直在秦南山身上,半晌,温婉一笑:“南山,好久不见。”
没有想象中撕扯或情意绵绵场景,秦南山只点了点头,侧身拉开副驾驶车门,“我们走吧。”
闻依看一眼他,又看一眼身边俩人,“那我们先走,再见。”
“再见。”
下班高峰,车辆走走停停,进程缓慢。
这个天气空调开冷风热风都不大合适,闻依索性开窗,任由城市喧闹填补俩人之间的宁静。
她伸手覆上小腹,觉得有必要理顺自己一团乱的心绪。
自从“程芷柔”这个名字出现她一直处于一种轻微焦虑状态,特别是意识到自己可能对身边这个男人产生意料之外的情感时。
他们这段婚姻没有感情基础,两个人走在一起的基石是肚子里这个没出生的孩子,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孩子,他们之间的红绳脆弱得一扯即断。
她心里同时具有嫉妒与羡慕情绪,她此刻的心情是吃醋,因为在意。
秦西与宣英都曾无意透露过,秦南山只谈过这一场恋爱。
他
信誓旦旦说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但男人都有初恋情结,何况还是“异地()”或者追求不同ツ()_[(()”这样无关情感的分手理由,就像歌词里写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一颗心就这么多,给过了别人自己剩的也不多了。
要是程芷柔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女人,她也许会占据一点不光彩的优势并自欺欺人地做出比较,但不是,程芷柔这个人和秦南山一样,挑不出一丝错处,外貌、家庭,甚至性格,都那样相配。
闻依垂头丧气,在比较中得到无数失落,果然沾上“感情”这两个字,女人总会出现点不理智成分,闻红毓是,乔恩是,现在轮到她了。
闻依扭头看,男人一如往日安静开车,什么都没变,只有她变了。
她当然相信秦南山不会出轨不会抛弃她和孩子,不会和前女友藕断丝连,但女人的醋她今天算是吃明白,曾经爱过,就足以把她击垮。
二十多分钟抵达长乐巷,秦南山去巷子口的水果店买水果,闻依不想动,等他买完回来才一起往家去。
闻红毓早已买好菜招待女婿,厨房没她插手的活,闻依进屋。
闻女士把她的小屋子打扫得干净,桌面上的书籍小玩具也整理好,闻依扫几眼,看见压在最底下的日记本,她重新拿出来,找出那张发黄的纸条。
闻依坐在床上,盯着这张纸条看了许久,回忆年少时对秦南山的情感。
这样一个人太过突出,即便不爱说话不爱社交在班级里存在感为零也总有人关注他。
她当时年轻气盛,确实喜欢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却因为这张纸条也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但她这个守护天使做得并不称职,高一以后她基本上已经将这件事抛至脑后。
眼下手里这张纸条像是预兆未来的钥匙,也许注定了他们未来要绑在一起,像他所讲的概率论。
闻依再小心把它夹进日记本里,压到最底。
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毕竟如今自己喜欢他已经令人足够震惊。
丈母娘和女婿合作做了四五个菜,闻依洗手吃饭。
饭桌上闻女士对秦南山夸赞不已,一下说他性格好,耐心细致,一下说他厨艺好,什么都会,夸得秦南山都不好意思起来,闻依合理怀疑她妈在pua秦南山。
正吃着饭,徐朗打过来电话,闻红毓看一眼对面女儿女婿,拿起电话到一边接听。
闻依叹两声,发出羡慕语气,“这恋爱谈得,真甜蜜呀。”
秦南山侧眸看去,几秒后收回。
闻红毓七八分钟回来,脸上却没有甜蜜,闻依问:“怎么了?”
闻红毓看向女儿,小心说:“没什么大事,徐朗说徐心怡面试没过,在家里发脾气呢。”
闻怡诧异,“过了呀,谁说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