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拾脸上还是严肃之极,一丝笑意却在眼角眉间泄露了出来,只是他依旧绷紧了脸,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何必替宁简求情。」
「谁帮他求情?」慕容林的眼睛瞪大了,「你看他骂也不走、赶也不走,我这不是问一下,看能怎麽办吗?」
「这是你的山庄,你真要逐客,还怕他一个宁简?」
「易莲山天剑门与我逍遥山庄本来就有交情,他是天剑门人,我总不好跟他闹得太僵。何况,宁简的一柄短剑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你以为就他这样的人,在江湖上走动这麽些年,会不吃亏吗?」
荆拾点点头,抬眼见慕容林微微地松了口气,不禁好笑:「我看你不是看着天剑门的面子,是看着他手中那玉牌子的面子。」
心事被点破,慕容林嘿嘿地干笑一阵,转了话题:「你不是出去找药吗?药呢?」
「扑空了,本就是极罕见的药,哪有这麽凑巧就让我碰上呢。」荆拾叹了口气,「现在就看其他人找得怎麽样了。两天後有到景南的船,那儿有最大的草药集市,我去那边再看看。」
慕容林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笑:「你是神医,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们几个可不会治病救人。」
荆拾扫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没说什麽。
宁简确实就如荆拾说的,始终没有踏入房间一步,只是他一直站在门口,伺候的丫头进出他也纹丝不动,让人家小姑娘颇尴尬了一阵。
第二天早上,荆拾到苏雁归房间时,看到他堵在那儿,只是一站,冷声道:「让开,你挡路了。」
宁简似是忌惮着他是大夫,犹豫了片刻,便慢吞吞地往旁边挪了挪。
就在荆拾准备跨步入房时,宁简却猛然侧手抽出了短剑,毫不犹豫地往荆拾颈边刺去。
「宁简,你!」
荆拾大惊,退了一步,撞在门上,便整个人往下坐倒,只听铮的一声,却是兵刃相交的声音。
荆拾心中一凛,宁简已经横剑挥去,又是铮的一声,荆拾抬头,才发现自己身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手执一柄长剑,急攻宁简面门。
宁简一边躲闪,一边又刺出数剑,本要抬脚扫那人下盘,奈何荆拾还夹在中间,他一咬牙,低头往旁边一翻身,顺手提起荆拾的後领就往屋里丢。
那黑衣人顺势一剑直点他胸前,等宁简侧身,另一手已经挥掌而至,荆拾刚坐起,看到这一幕,下意识便叫了一声:「小心!」
宁简却不躲不闪,反手就是一剑,速度快如闪电,那人一掌本是先发,宁简的剑後发却先至,那人发现时要撤掌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回剑相格,却还是被宁简的剑在掌中生生划出一道伤口。
「他奶奶的,果然在玩调虎离山!」就在这时,慕容林也从院子外跑了进来,手上长刀还沾着血。
那黑衣人一听到慕容林的声音,便朝宁简连刺数剑,逼得宁简回剑,他就往屋顶一跃,迅速地向山庄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