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潇一把穿上衣服,站了起来,转身迫近她的眼前,道“你又在玩什么?”
“好哥哥?”华瑶饶有兴致,“你不动手吗?”
谢云潇当真对她动手了。他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举止愈显得轻浮佻荡。他说“可惜了,我不想做你的哥哥。”
华瑶笑问“你不会想做我的驸马吧?”
她无心无意地耍弄人,话里挤不出一丝真情。
谢云潇冷漠疏离地说“殿下多虑,我绝无此意。”
华瑶立刻栽倒在他的床上“我好难过。我第一次开口问一个人,愿不愿意做我的驸马,可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天底下没有哪个公主比我高阳华瑶更窝囊了!”
谢云潇撩开床帐,正要改口“殿下,我……”忽听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得打滚,她抬头看他“你太好玩了。”
谢云潇差点把帐幔撕得稀巴烂。但他忍住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华瑶就说“我也想喝水。”
谢云潇道“这里只有一个杯子。”
华瑶道“我可以和你共用。”
谢云潇重新斟满一杯水,把杯子递给她。她就捧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水,这会儿倒是安静又无害,全然没了刚才为非作歹时的恶意。
喝完这杯水,华瑶说“我有大事和你商量。”
谢云潇翩然落座“何事?”
华瑶坦白道“我和杜兰泽在牢房里见到了赵笠。”她简略地陈述了赵笠的供词,屋内一时安静至极,只剩下细雨敲窗的窸窣声。
谢云潇低声道“他们倒卖人口,走水路运往全国各地,牵涉不少官商,是一桩错综复杂的大案。”
“是啊,”华瑶一手托腮,“难怪,光靠兵权,无法铲除他们,归根结底,还得靠皇权。可惜,当今圣上并不是勤政爱民的人。”
谢云潇问“你打算做什么?”
华瑶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岱州的贼窝全灭了再说。”
谢云潇不紧不慢道“三虎寨刚来岱州不久,根基未稳,倒也不必担忧。”
“那倒是,”华瑶赞成道,“何况我还有你,你的武功比我的侍卫还高,令我钦佩不已。”
谢云潇却说“你的侍卫吃完那种草药,武功不一定比我差。”他话中说的“草药”,正是三虎寨惯用的镇痛药。
“阿雪告诉我,”华瑶严肃道,“那种药有毒,吃多了会上瘾,还会发疯。”
谢云潇正用一根银钩挑动烛芯。烛火跳跃时,他说“三虎寨的归降人数少,大概和草药有关。人一旦上瘾,极难戒断。”
华瑶亲热地握住他的手“是的!你说得很对!”
谢云潇反握住她的手腕“草药的产地是哪里?”
华瑶如实转告道“阿雪说,产地在凉州。”
谢云潇心不在焉道“放一把火,烧干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