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眼前一亮,作势挠他痒痒,往他腰部轻轻一捏,他果然就笑了起来。
边笑边求饶。
庄晓却来了劲儿,玩上头一般,扑过去挠他的脖子。
他也不挡,只是笑,还护着她,怕她滑下去。
直到泪花都笑出来了,实在受不了了,他才抓住她的柔软纤细的手腕,力道很轻,却把她一下拉到了自己面前。
他的头靠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卧倒在上面,而她一条腿支地,一条腿的膝盖弯曲,抵着沙发边沿,上半身则伏在他的身上。
时间仿佛凝滞,房间内安静得听见悬针落地。
近距离的接触,连鼻息就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的眼底只剩下彼此。
林仲七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好像是被铁锁禁锢的野兽在挣扎,想要冲破束缚。
眼角传来温热柔软的感觉。
是她贴过来,用舌尖舔舐去他笑出来的泪花。
铁锁断开,再也无法束缚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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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记得,自己还在读高三时,高伊和祁颂望第一次分手。
高伊翻进育生,失魂落魄来找她。她们坐在琢玉楼的天台,十二月的风凛冽无情,高伊边哭边问,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忠贞坚定,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纯洁相守,还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至死不渝?2
那时的庄晓觉得,这些都是爱。
可却不是她想要的爱。
到了现在,她发现,她想要的爱,林仲七已经给她了。
他爱她的一切。她的自卑,她的畏缩,她难以启齿的过去。
无关美丑,无关外在。
她不必刻意隐藏。他能看见她坚硬的冰面下,如大海般澎湃激荡的心脏。
他知道她想要离开,明白她渴望自由。
他带她领略繁华,他让她破茧成蝶。
这是她想要的爱,这是他给她的爱。
庄晓好像陷落在一场柔软的梦境里,唇齿和他相依片刻后,覆在他心口处的手慢慢向下而去,停留在衬衫的纽扣上。
一颗,两颗……循序渐进,逐渐剥离,墨绿色的衬衫完全敞开,松松垮垮地坦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似一簇葱茏的绿植。
庄晓的目光落在他坦露的胸膛上,线条清晰可见,干净漂亮。
她侧耳贴在心口处,细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如此接近,两颗心似乎来到同一频率,开始共振。
林仲七用手指勾住她连衣裙的肩带,慢条斯理地往下褪去。然而感受到她灼热的呼吸,仅有的一点克制立刻被野兽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