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提了热水进来,把水倒进了屏风后面的木桶里,反复出去了几趟,才把热水兑够,看着差不多了,他把水桶放在了屏风后面。
“师尊,水已备好,我先下去了。”
沈风渠看他要走偏不想顺他意,冷声开口,“过来,抱我过去。”
他后腰上的伤都是因为徒弟受的,徒弟还揉的他那么疼,当他看不出来,每次他喊轻点这小子就越用力,心里蔫坏,就是想看他疼。
少年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步步走近,到了床榻前,开口,“要不我顺便帮师尊洗个澡。”
沈风渠听到了他话音里的嘲讽,不过他脸皮厚,回应道,“那就麻烦你了。”
看谁膈应的过谁,反正他无所谓,毕竟自始至终都是白莲花讨厌他。
少年绷直了唇角,把他从床榻上抱起来,眉眼垂着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抱着他到了屏风后面,把他扔在了软榻上。
就是扔,沈风渠的后腰又撞了一下,疼得他脸色瞬间白了,他拽紧了一旁的榻沿,细腰塌下来微微颤抖,这次直接骂出来了。
清澈的嗓音里都带着颤音,“放肆,楚临渊,你……给我跪下。”
少年背脊挺直,跪在了他面前,低头认错,嗓音冷淡,“师尊,我错了。”
沈风渠要气死了,后腰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他气息都有些不匀,“错了?你错哪儿了?我看你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楚临渊,“方才应当轻些,弟子忘记了师尊后腰上还有伤。”
他这么一认错,沈风渠反倒噎住了,他看着少年一副认真的表情,心里憋屈的不行,冷声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少年垂着眼,不说话了,大抵意思是反正我说了我不是,信不信由你。
沈风渠心里吐血,觉得自己有一天要是英年早逝,就是被这孽徒气死的。
他闭了闭眼,压下了心里的憋屈,再忍一忍,这孽徒现在还厌恶他,使小动作报复他也是正常的。
“不是说帮我洗澡?”沈风渠又睁开了眼,观察着少年的表情。
少年表情果然变了一瞬,不过很快收敛起来,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低声应了一声。
一双冷白的手过来解他的衣衫,沈风渠外袍被脱掉,只剩下一身里衣,少年抱着他把他放进了浴桶里。
沈风渠被热水包裹着,心里叹了一声,徒弟伸手要过来解他的里衣帮他搓背,沈风渠没让他过来。
这小子等会儿要是再下黑手,他估计要再疼一遭。
沈风渠说,“不用过来了,你在旁边站着便是。”
少年于是就在旁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