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专注,就在众人心神沉浸心绪翻飞时,一道清正委婉的箫声追上了徐徐流淌的琴音,琴箫和鸣,莫名和谐。
在听到萧音的刹那,云瓷温温柔柔地抬起头,她与阿兄,本就相得映彰、天作之合。
一曲终了,直到她抱琴退下,惊呼赞叹方后知后觉的从人们唇边溢出。甚至,已经有人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搭讪,及至看到云瓷在席位坐好,躁动的心重拾冷静。
“阿兄,我弹得怎样?”
“好极。”
姜槐抿了口白玉杯里的石榴汁,鲜红的果汁染在唇瓣,水光唇色,云瓷眼神微晃,不敢多看。
她举杯欲饮,被姜槐一句话打断:“阿瓷,你热不热?”
放下杯子,云瓷摇头,不解道:“阿兄觉得热吗?”
修长的指节搭在绣着金丝的衣领,姜槐沉吟片刻:“还好。”
与此同时,光照不到的拐角处。
王大小姐低声道:“说好了你我各取所需,那药不会出问题吧?”
穆三公子站在阴影里冲她笑:“放心,怎么说你我也是志同道合之人,本公子再烦那人多事,也会手下留情。只是,你想好怎么带人走了么?要不要本公子助你一臂之力?”
“这就不劳穆三公子费心了。”王知礼临走时嘱咐道:“悠着点,别做得太过分。”
再怎么说云瓷也是殿下领进门的人,今儿个运气好,社庆之日,殿下被宫里的人事绊住,她来不了,王知礼才敢冒险行事。
两人分别,错开时间先后回到座位。
等了许久不见姜槐发作,王知礼坐不住了,以眼神示意婢女:你确定把药撒进去了?
繁草瑟缩着肩膀,小声道:“确定,奴婢准备了许久呢。”
……
“阿瓷,那位穆三公子在看你。”
“阿兄,那位王大小姐也在看你。”
姜槐把玩着白玉杯,冷笑:“你说,我今天是打断他腿,还是弄瞎他眼睛?”
云瓷浑不在意:“阿兄,对付那样的人,何必脏手?”
“是么?”姜槐玩味的收回视线,脸色微变。
“怎么了?”
“没什么。”姜槐眸光沉沉地盯着潋滟鲜红的果汁,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忽然发现了件让人不愉快的小事。”
“果汁有问题?”云瓷反应极快,紧张地将白玉杯从姜槐手里接过来,“阿兄身体可有不舒服?我去喊大夫!”
“无碍。”
姜槐不欲告诉她这些糟心事,拿过阿瓷手边的杯盏,眼眸深处有股暴怒一闪而过。“莫慌,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