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肃的审讯过程,楚小白担心的竟然是邢队被抓以后会不会被迫裸奔→-→这个案子完了开始狂刷感情线!游览步道中间拉起了明黄色的警戒线,两旁丛丛掩映的灌木丛被拨开,一具男性尸体赫然趴在绿化带深处的地面上。他正面朝下,后背衣物上有一大块深色污渍,身上的尸僵现象消失,显然此刻距离他的死亡已经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做完标记后,几名警察合力将尸体翻身,而后从地面转移到了一旁的担架上。尸体面部腐烂严重,和泥土碎砾难分难舍地融在一起,五官模糊难以辨别。他穿的并不是被目击当天的快递员制服,而是一件普通的灰色短袖,衣服上无任何明显标志。江陆鸣戴着手套在尸体身上仔细摸索了片刻,收回手:“尸体衣物齐全,但口袋里什么随身物品都没有,这不合常理。”“目击者是附近小区的居民。”邢司南翻了翻接警记录,“目击者称,他想趁天气稍微凉快些的时候出来遛狗,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在步行经过这段路时,狗突然对着灌木丛狂叫起来。他们家的狗性格温顺,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觉得有些奇怪,就叫来了公园的保安,两个人一起进去查看,才发现灌木丛里竟然有一具尸体。”楚白闻言,看向不远处——警戒线外站着一个正在接受问话的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运动服,一条浑身雪白的大狗趴在他的脚边。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立下了大功,欢快地摇着尾巴,试图去扑一只路过的蝴蝶。“死者的身高、体重、外形均与失踪的清道夫相吻合,目测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六小时,后背上有一处伤口,不确定是否为死者致命伤。至于死者的身份,还有待于进一步检验……楚白?”楚白回过神,看着担架上的尸体,沉默半晌,有些复杂地开口道:“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死了。”“你觉得,”邢司南在他身边低声道,“会是谁杀了他?”楚白道:“他杀了谁,谁杀了他。”邢司南一怔。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从旁边路过的江陆鸣先鬼叫道:“我靠,你俩能说人话么?至于在这搞得跟俩地下党接头传递情报似的么?”邢司南冷漠道:“大家说的都是中文,听不懂就回小学去上语文课。”“……你行。”江陆鸣无端惨遭嘲讽,夹起尾巴悻悻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对着邢司南竖了个中指。邢司南懒得和他一般见识,问楚白:“所以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楚白:“……”看你拽的二五八万的,还以为你听懂了呢。他解释道:“‘清道夫’杀孔林海的原因,是因为孔林海暴露了他的身份,让警方注意到了他,现在也一样。”“之所以他死了,是因为有人希望他能……永远地闭嘴。”邢司南皱眉道:“是你曾经提过的那个组织?”“八九不离十。”楚白道,“你刚刚说尸体上只有一处伤口,说明凶手和他同样受过专业训练,可以做到一击毙命。”“你知道谁能做到这一点么?”“太多了。”楚白没什么表情地开口,“缅北有专门培养杀手的基地,那些生下来无父无母的孩子会被组织收养,到一定年纪后再被送到基地里去,以互相残杀为生。”“就像养蛊,只有最后活下来的‘蛊王’才有资格走出基地,成为组织最锋利的武器。”“如果是他们动的手,”邢司南拧紧了眉,“这意味着‘清道夫’在死前和他们有过接触,同时也意味着你还活着的消息……很有可能已经泄露了。”“是啊。”楚白静了几秒,凝视着‘清道夫’那张腐烂变形的脸,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我还以为他不会愚蠢到自己找上门去送死。”显然,‘清道夫’被困在越州,无计可施,无处可去,无路可逃,以至于他最终做出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选择——向组织求救。也正是这个选择,直接葬送了他的生命。组织从来不会救没有用的人,“清道夫”也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企图以楚白的信息换取组织的援手。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组织并不需要他的信息,他们只需要确认楚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然后便可以凭借其极其庞大的信息网络,精准地定位到他。或许此刻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就有一双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他们。“在想什么?”“没什么。”楚白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几米外的公园小道。虽然公园的道路距离抛尸地点很近,但两者之间隔着重重叠叠的凌乱枝桠和茂盛的灌丛。快到桂花的季节,一溜儿的桂花树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骨朵,散发出隐隐约约的清幽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