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宽敞,躺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楚白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回洗漱台的位置,翻了翻脏衣篓,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两条用过的浴巾。他将视线转移到洗漱台,在上面翻找了片刻,找到了一把拆开的一次性牙刷。即使死者是一个人入住,按照常理,酒店里也会提供两套洗漱用品。如果不是死者自己闲来无事特意销毁了另外一套牙刷,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它被人带走了。楚白眯了眯眼,转过身,便看见邢司南蹲在地上,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在垃圾桶里翻来翻去。楚白:“……”片刻后,邢司南终于从那一堆外卖的汤汤水水和废弃餐巾纸里,捏出了一小片方块状塑料包装,包装的一角被撕开,显然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使用过。楚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邢司南淡定道:“放心,我找过了,只有包装,没有里面的东西。”楚白:“……”这身先士卒的大无畏精神,真是……令人动容。“是怕上面检测出他的dna么?”邢司南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真奇了怪了,这年头打哪来的那么多高智商罪犯,还个个都有反侦查意识……”“得了得了,有完没完。”眼看邢司南一副要把犯罪现场当家赖着不走了的架势,刘铖朝他摆了摆手,不耐烦道,“看你这么感兴趣的,要不然直接把案子转给你,你自己带人查去。”“别。”邢司南道,“我今天放假。”“……”楚白听见这句话,惊奇道,“原来你还知道你在放假。”邢司南笑了起来。他抬手勾住楚白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楚白表情惊恐:“……你刚刚掏了垃圾桶!”邢司南辩解道:“我戴了手套。”“那也不行。”楚白从他的魔爪下挣脱出来,揉了揉自己的后颈,“膈应。”邢司南只好收起自己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跟楚白并肩往外走:“你说,死者明明带了一整盒避孕套,为什么垃圾桶里还有拆开使用过的单个包装?”“谁知道。”楚白并不是很愿意回想那一垃圾桶的不明混合物,皱着眉头道,“可能是尺寸对不上吧。”邢司南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楚白兴致不高,抬手摁了电梯的按钮。刘铖和另外一名警员留在现场处理后续,于是现在整条走廊空无一人,装修得富丽堂皇的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个。“晚上吃什么?”“……”楚白佩服道,“刚看过那么凄惨的死者,你竟然还有心情问晚上吃什么?”“这和吃饭又不冲突。”邢司南手在他的腰上握了一下,又很快松开了,“总不能因为工作内容太过血腥,就影响自己吃饭的食欲吧?”“……你决定吧。”楚白走进电梯,思绪依然还停留在案发现场上,“房间里有用过的避孕套,说明死者在死前曾和人发生过性关系,这个人是凶手的几率很高。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就是最后一个还看见死者活着的人,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邢司南有些无奈道:“不是不想聊案子么,怎么你又提上了?这案子就让老刘头疼去呗。”楚白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对。”留在房间里的刘铖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见鬼……哪个兔崽子在背后惦记我?”作者有话说:邢司南:啧,不能让这些污秽之物脏了我老婆的眼睛!楚白:……有本事你别……刘铖: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花抽烟jpg新案子出现!换了新的耶耶头像,嘿嘿嘿,耶耶拯救世界!愉快的休假总是特别短暂,而痛苦的工作日总是特别漫长,于是每回周一上班,整个临平分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低气压云团。杨朔无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仰着头哀嚎道:“靠,怎么还得再熬几十年才能退休啊……”“有点志气。”邢司南正好路过,听见这句话,随手卷了个纸筒敲了敲他的额头,“年纪轻轻的,就想着退休。”“你懂什么!退休是人类之光,退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创造,是我现在之所以还愿意工作的原因……”“……”邢司南挑了挑眉,“我似乎记得,前两天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创造还是空调。”杨朔干笑一声:“这不是天气凉快起来了么……”也不能赖杨朔,除了徐皎,整个刑侦支队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丧气样。江陆鸣和杨朔在电脑上光明正大地摸鱼,楚白穷极无聊,只好拿了只笔,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