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老实供认了,你不一样得过来检查?”邢司南打开一人高的橱柜,随口回道,“毕竟他供认的也未必是真的。”“倒也是这么个理儿。”江陆鸣试图把铺盖翻个面,没翻成。他抬起头,看见楚白在门口傻站着,喊了他一声,“过来搭把手呗。”楚白走过去,和他一起翻转了铺盖。江陆鸣戴着手套,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搜查了铺盖,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把铺盖叠好,放到了一旁的证物袋里,而后开始检查床板。房间是单人间,他们三个成年男人站在一起,顿时显得空间狭小逼仄。楚白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被邢司南伸手勾了过去。楚白:“……”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沉迷床板无法自拔的江陆鸣,朝邢司南的方向略微偏了偏头,轻声道:“怎么?”邢司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怎么看?”楚白:“……我站着看。”邢司南“啧”了一声:“别打岔,你觉得,他把东西藏哪儿了?”楚白诚恳道:“我觉得,说不定已经被你找完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很低。”邢司南道,“我们查过他的手机,不仅交易的对象多,数量也相当大,他还供货跑量给一些其他城市的下线……他嘴里的‘一点’,绝对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点’。”“不过这房间里确实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楚白道,“而且胡力钊也知道警方会把他居住的地方当成重点调查区域,也许,他把东西藏在了楼道里,甚至是另外一个房子里。”“如果他真的把东西放在了其他地方,那他必然会经常前去检查。”邢司南目光灼灼,“打个电话给杨朔,让他调附近的监控探头,查查胡力钊这一个星期来在附近的行动轨迹。”“奇怪……”不远处的江陆鸣突然喃喃自语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什么东西?”楚白走到江陆鸣身边,看见他拉开的床头柜抽屉里,躺着一个扁平的铁皮包装盒,看上面的印花和广告语像是口香糖一类的。江陆鸣拿起盒子,晃了晃,果不其然听见了糖果粒碰撞的清脆响声。他翻过来查看盒子背面的成分表和生产日期——去年六月生产,六个月保质期,说明这盒口香糖已经过期很久了。“大概是前任租户留下的,放在抽屉里忘记拿了吧。”江陆鸣如是评价了一句,正打算把盒子放回去,楚白却倏地皱紧了眉,出声道:“不对。”邢司南也想到了什么,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会真被杨朔那小子歪打正着给猜中了……”江陆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摸不着头脑:“你俩又打什么哑谜呢?说清楚点。”楚白顿了顿,显然正在思考该怎么开口,邢司南已经先一步越过他,从江陆鸣手里拿走那盒“口香糖”,装进了证物袋里。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接吻之前要做什么?”“……”孤寡老人江陆鸣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人接过吻!”“……意思是,”楚白道,“受害者和凶手发生关系前,必定会接吻,而凶手可以以清洁口腔的名义,将有问题的口香糖递给受害者。这个行为十分合理,我们的受害者在不知不觉中,吃下了有毒的物质。”“把这玩意带回去化验。”邢司南捏着证物袋晃了晃,“如果凶手真是通过口香糖来下毒,那么胡力钊,一定见过我们的凶手。”作者有话说:今天也是感情线毫无进展的一天呢qaq老母亲真想直接快进到他俩在一起!!“这是什么?”审讯室里,邢司南单手撑着桌子,将证物袋重重丢到了胡力钊面前。胡力钊被他吓得一哆嗦,壮着胆子瞄了一眼证物袋里的东西,表情一变,含含糊糊地回答道:“这……这不就是一盒过期了的口香糖吗……”“你确定?”邢司南冷冷道,“想清楚了再回答。”胡力钊神情犹疑,邢司南点了点证物袋里的东西:“从哪里弄来的?”胡力钊蔫头耷脑地坐在椅子上,声音细如蚊呐:“‘老钱’……他说是新到的货色,我就搞了点过来试试。”“搞了一点?”邢司南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他拿出一叠照片,在桌上排开,“前几天观山路上酒吧好几起群架,还有这两起凶杀案……都是你的杰作吧?”胡力钊看着桌上的照片,又茫然又惶恐:“这……警官,我真的不知情啊!我干过的事情我承认,但这……”“那这些人呢?”邢司南调出一开始打架斗殴的问题少年们的照片,“见过这些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