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面的内容却赋予了这张卡片截然不同的意义。“送给亲爱的‘st’:好久不见。”st……楚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卡片,而后几不可察地轻微颤抖了几下。邢司南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指尖,低声道:“我在。”楚白回握住邢司南的手,把卡片重新递还给他——这会儿就算迟钝如杨朔也察觉出来有哪里不太对劲了,无论是这俩人的互动还是这束花的来历,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他思考了几秒,非常明智地选择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你知道这束花是谁送的么?”楚白面无表情地回答:“不知道,送错了。”“……”杨朔真心实意道,“虽然我知道我很好骗,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敷衍吧……”“不该问的别瞎问。”宋既明皱着眉头插进他们中间,沉声道:“卡片拿过来我看看。”邢司南递给他,宋既明看了两眼,没看出什么特别的线索,将卡片收了起来,对着楚白严肃道:“这事儿你别管了,在这里安心养伤,我会找人去查的。”“不用了。”楚白摇了摇头,“查不到的。”“‘st’……”宋既明喃喃念了一下这个词,神情复杂地看着楚白,“是……”楚白很低地“嗯”了一声。邢司南将手放在了楚白的肩膀上。杨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憋了又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不是,您几位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本人已成年,身心健康精神正常无不良嗜好,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邢司南道:“说来话长……”杨朔道:“长话短说!”邢司南:“……”他“啧”了一声,正准备随便找个由头打发掉杨朔这泛滥的好奇心和过于旺盛的求知欲,楚白忽然开口道:“我想吃苹果。”杨朔:“……”邢司南会意,立刻道:“我去给你洗。”杨朔:“……”他用目光无声地控诉躺病床上装虚弱的楚白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邢司南,最后还是宋既明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好了,和你没关系的事情,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研究研究案情。”杨朔:“……”楚白附和道:“的确,今天我还听见邢……队说……”他说到“邢队”这两个字时,忽然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而后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一点:“他说狙击手还没有找到,身为案件的主要侦办人员之一,这个点,你不应该在办公室里辛勤翻阅卷宗和监控视频么?”杨朔一脸麻木:“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吐槽你说话的内容还是你喊邢司南的语气……”“他的语气有什么问题么?”邢司南拿着苹果,气定神闲地走回病床旁边。杨朔:“……问题很大好吗?”邢司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正准备开口,忽然被宋既明一长串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后者略带警告地瞪了一眼邢司南,眼神所含的意味十分明显:小兔崽子,把柜门给老子关好了!邢司南只得作罢。他把苹果递给楚白,神情温柔:“吃吧,多吃水果,对身体好。”杨朔:“……你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恶心的表情说话……”“……”邢司南抬起头,冷漠道,“杨朔同志,你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消磨时间顺便发表一些毫无意义的见解的话,我可以现在派人送你回去工作。”杨朔能屈能伸:“队长对下属真是关怀备至无微不至,这深深的队友情,实在令人动容。”“说到工作……”楚白醒来以后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奈何邢司南选择性失聪,害得楚白到现在对于案情仍然一无所知,“案子怎么样了?郑行知……”邢司南皱了皱眉:“你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还有功夫关心案子?我看今年局里的先进个人感动人物评比非您莫属了。”楚白干笑一声:“那也不至于,可能只是我的运气比较差吧……”说完,他抿了下嘴唇,捧着苹果,仰起头望着邢司南,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邢司南低头和他对视几秒,“啧”了一声,冲杨朔抬了抬下巴:“说。”得到了领导的许可,杨朔终于能打开话匣子,将近几日的案情进展像竹筒倒豆子般抖得干干净净:“犯罪嫌疑人郑行知从九楼跳下后当场死亡,虽然常言道死无对证,不过根据他生前留下的证据和痕迹,我们还是大致还原了整个案发的经过和凶手的作案动机。”“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差不多,郑行知在动手前,曾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来观察我们的受害者,这一点,他房间里的照片和资料都可以证明。值得注意的是,最后一名受害者程诚的照片被贴在最上面,并且从时间线来看,他才是最早被郑行知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