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白应了一声,忽然晃了晃邢司南和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我已经把我目前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了。”他冲着邢司南笑了一下,“高兴么?”“高兴。”邢司南眯了眯眼,“这算‘恋爱的福利’么?”他有意无意地在“恋爱的福利”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楚白摸了摸鼻子:“咳……原来你听见了啊。”“当然。”邢司南看着楚白,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或者只是单纯地拖一会儿时间,和他新到手的对象共度一下二人世界,病房的窗户忽然被“笃笃笃”地敲响了。邢司南和楚白同时回过头,看见宋既明双手抱臂,一脸不耐烦地站在病房的窗户后面。他朝着邢司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口型道:“还没完?”“我该走了。”邢司南松开楚白的手,顺手帮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楚白乖巧点头,目送邢司南走到门前拉开病房门——如果临平分局愿意搞个什么二十四孝好男友评比大赛,邢司南定是楚白心中当仁不让的医院楼下有个小花园,没什么特别精巧的设计,只是简单地放置了两排长凳,外加一些在城市里常见的灌丛和高大乔木。时至初冬,干枯的落叶在枝梢上摇摇欲坠,花园里也略显冷清,只有二三行人奔着抄近路的目的而来,又匆匆忙忙地远去了。一名身穿病号服的年轻男子坐在长凳上,仰起头看着天空。花园设计的原本意图就是为了那些不方便行动的病人散心锻炼,因此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值得引人注目的事情。但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脸——以及在温度只有个位数的越州,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几秒后,另一个男人从走廊支柱后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比穿病号服的男人更年轻一些,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大半张脸藏在围巾里,但露出的眉眼依稀可见青涩与稚嫩。他走到男人身边,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口道:“‘st’,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楚白冷冷道:“我们不是早就见过了么,’wrath’。”wrath的眼睛里闪过一瞬的讶异,他兴致盎然地“哦”了一声。“在‘繁花’酒吧,在那个商场的地下车库。”楚白语气淡然,“这么多天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也真是难为你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wrath在他身边坐下,“既然知道是我,你还敢一个人下来,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么?”楚白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又怎么确定我是一个人?”“当然是因为我已经调查过一圈了。”wrath单手撑着侧脸,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呵……你家那位队长管得可真严,你这么随便地跑出来,他会生气的吧?”楚白沉着脸没说话。提到邢司南,wrath却突然来了兴趣。他转过头,以一种不那么令人舒服的方式,毫不收敛地用自己的目光自上而下地将楚白打量了一圈后,评价道:“你真的很在意他。”“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那么在意呢?”wrath微微皱起眉,像是陷入了沉思,“跟老板比起来,他真的没什么优势……哎你知道么?老板看到了你们两个的照片,嫉妒得要发疯了。”他忽然笑了起来,边笑边断断续续道:“你真应该听听他当时的语气……咳,他命令我杀了他,最后枪却打到了你的身上——”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难以察觉的、情不自禁的笑意,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而发自内心地感到欣喜与愉悦。楚白皱着眉打断他:“你冒着被抓的风险,避开季沉的耳目特意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对我说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