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让这只瓶子把愿望吞回去,否则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分开他们……」瞪着那只古文物尊,殷坚的好脾气让它消磨殆尽。
「坚哥……它是尊,不是瓶。」
「那不是重点!」
气愤地咆哮数声,殷坚又一次拎起那只尊,朝着墙角扔了过去,只不过哗啦一声后,那只尊又完好如初地『站』在墙角,十分挑衅,还歪歪斜斜地,多晃了两下。
「难道没有办法销毁?」一手抱着小小孩,一手拎起尊,何弼学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他家那位伟大的天师,竟然被只破瓶子难住了。
「天晓得?上哪掉一个这么神通广大的人给我?」烦躁地挥了挥手,殷坚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就在这一刹,尊闪过一阵刺目毫光。
「坚……坚哥!」
「该死!我不是在许愿!」
正当两人不知该如何反应,有些糙木皆兵地望着四周,深怕真的从天上掉个人下来时,门铃冷不防的叮咚两声……
门铃『叮咚,叮咚』催命似地疯狂响着,殷坚随意地披了件衬衫,俊眉皱紧,面色铁青地拉开大门。
门外站了名黑衣,黑裙兼一头黑长发的女子,怀里抱了个不断蠕动,挣扎的小小孩,目光空洞,面无血色地回瞪着殷坚。
「shit!小姑姑你就这德性去搭计程车?你不怕吓死司机?三更半夜一脸尸妆,人家搞不好会以为自己载到『棺中产子』的鬼母,发生事故你负责啊?」目光冷淡,上上下下地睨了殷琳好几眼,殷坚没好气地提醒,他佩服那个敢载她的司机,居然是停车,开门,而不是加速从她身上辗过去。
「你吃太多何弼学的口水,吃到弱智了喔?我出门干嘛要拦计程车?」冷哼一声,算是打过招呼,殷琳不等殷坚让开,手一挥就豪慡地跨了进来。
她的身份不同于以往,现在但是四大家族中吴家的长媳,而且一嫁进门就毫不客气地生了个长孙出来,别说吴进一向宝贝她,现在整个吴家像供菩萨般地捧着她,吴进是什么人?继承了这么多财产,她用得着拦计程车吗?
果不其然,紧跟在她后头的,正是那个爱妻如命的小姑丈吴进,殷琳肯为他生个儿子,这个男人就差没兴奋得召告全天下。
本来吴进就爱惨那个鬼气森森的女人了,最近更是变本加厉,跟前跟后,如影随形,深怕殷琳有什么地方不乐意,出入什么的自然由他一手包办,殷琳如果妙想天开,想上月球瞧个两眼,这个男人说不定会想办法包下台太空梭,陪她上去赏地球。
「小姑姑,人身攻击犯规啊!而且你跟坚哥吵归吵,攻击我干嘛?」另一个不情不愿晃出卧室的何弼学,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他穿得比殷坚更不正经,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松垮垮的运动裤,相当坦然地裸露着精瘦,结实的上身。
扬了扬半边细眉,殷琳来来回回地打量着殷坚及何弼学,一个穿成这样还不如不穿,另一个衬衫扣子没半颗扣上的,深怕别人不知道这两个混蛋无耻似,没出息地成天腻在一块儿,她真为她大哥感到高兴,幸亏他『往生』得早,不必看见这一幕,子孙不肖啊!
「你们俩都几岁人了?真当自己是小伙子啊?当心败肾!」这阵子情绪不大稳定,虽然称不上胖,但比起以前丰腴不少,殷琳非常见不惯那些瘦不拉叽的人,这下好了,一次见着两个,还故意衣衫不整,存心刺激她。
「小琳……」噗的一声,刚喝进嘴里的热茶,十分不体面地喷了出来,吴进有些为难,看了看殷坚及何弼学,希望他们别介意殷琳这阵子的口无遮拦。
「干嘛?把『无名氏』拎过来干嘛?献宝还是炫耀?」睨了一眼那个塞进自己手里的小小孩,殷坚有些僵硬地将那个流着口水,蠕动着的生物递给何弼学,他喜欢可爱的小动物,但他的表弟绝对不在这一行列。
「什么『无名氏』?殷坚,你再替他乱取名字,我真会赏你天打雷劈或五雷轰顶!」
「喂!他真的姓吴,他真的没名字,不叫『无名氏』叫啥?」
「耶……吴名士,其实还挺顺耳好听……」
「吴进!你跟他疯什么?谁敢替我儿子乱取名字,我就劈谁!」
「我才懒得替他想名字,他又不是我殷家的子孙!如果是,我送他单名一个『恭』字!」
「殷恭?用粤语念似乎不大吉利啊……」
「何弼学,没你的事,不准插嘴!这是私人恩怨!」
就看见殷家姑侄俩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为了小小孩的名字这件事吵翻天。吴进和何弼学无奈地对看一眼,抱着那个小小孩闪避到一旁远离战火,同时小小声地讨论着,究竟这对姑侄俩又是哪根神经错接了,这阵子像加萨走廊似的,烟硝味十足,战火一触即发。
「小琳的部份我懂,医生说那叫什么综合症?反正产前,产后都会脾气暴躁,但是小侄子他……」
有些抱歉似地搔了搔头,吴进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又亲又吻,他跟殷琳是来拜托殷坚,何弼学代为照顾小孩几日,怎么话还没说出口,那对姑侄俩就先吵翻了,害得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请求。
「坚哥那个更好懂,简单讲就是幼稚,小姑姑现在是别人的,他在吃醋。」对吴进的儿子非常有好感,何弼学好玩地掐着对方圆滚滚的脸颊,他还没享受过这种『亲子互动』,如果殷琳不介意,他想跟他们借来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