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餐厅的门童都知道,男人是不可以动手打女人的。看样子你们也是旧识,对于朋友这种态度,沈公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楚白,你的脸……”
奕柔柔心疼的捧着他的脸,泪眼婆娑。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凉夏你有什么火冲着我来,你放过他吧。就算你是爸爸的私生女,可奕家把你养大,妈妈对你视如己出,你不看别人的面子,看爸爸的也要大度一点。
家里人这么担心你,丝毫不计较你的出身,为什么你这么愤世嫉俗?我的心好痛,我是你姐姐啊!”
“你不是我姐姐,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今儿我最后一次说,沈楚白你听好了。
从前那些破事,我可以烂在肚子里,你和奕柔柔要升天还是要下地狱,和我没关系。你们白头偕老也好,断子绝孙也好,请不要再来骚扰我。
否则,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们自在。”
凉夏接过杨婶手里的包,鞠了一躬。“谢谢杨婶,我在奕家这么多年,您对我跟女儿一样,我很抱歉,没有给您好的照顾,还要添麻烦。”
“二小姐,不要说了,别说了。”
杨婶泣不成声,抱了抱她,“我年纪大了,早该退休了。只是二小姐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你要多保重啊。”
“我会的,有空我会去看您。还有桂姨,抱歉了让您看笑话,耽误您的正事了。”
桂姨淡淡一笑,随着凉夏朝回家的方向走去。从头到尾,她们都没有再看奕柔柔他们一眼,仿佛是陌生的路人。
“楚白,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紧,回家擦点药膏。”
他搂了搂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在她额头亲了亲。正欲离去,奕柔柔拉住他的衣角,怯怯地问:“那个老妇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回去再说。”
沈楚白眼里渗出毒意,恍若丝丝吐着信子的毒蛇。冬城姓余的并不多,倘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奕凉夏怎么会和余家扯上关系。
奕柔柔乖巧的点头,望着他的侧面若有所思。
“桂姨,我很抱歉,没有及时和您说清楚我的身份……”
到家后凉夏先道歉,她还一直误会自己是奕轻城的女朋友呢,自己当时没有纠正过来。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去解释,也许私底下她是希望别人误会的吧。
“不要紧,是我太鲁莽,没有问清楚。我相信少爷把你带回来,自有他的用意。唉,就是可惜了,你和少爷如此般配,唉。”
桂姨惋惜的摇头,原来这个丫头也姓奕啊,不过看起来日子不好过。
“当初大小姐执意要嫁入奕家,老夫人一怒之下就断绝了往来。这么多年老夫人虽然不说,可我知道她很挂念女儿。
少爷回外婆家的时候,老夫人哭的一塌糊涂,说大小姐没能寻一份好姻缘,小少爷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
凉夏不出声,她实在插不上什么嘴。奕家的人从来没有提及过奕轻城,对于他过世的母亲也是三缄其口。
听起来奕****貌似为了孟春语辜负了他的结发妻子,才会使得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再联想自己的爸爸,还有奕长治,也就不奇怪他们的品性差了。爷爷没起个好头,所以儿子也没教好。
她记得,在日本的时候有一次去京都,偶遇了一个非常有名的漫画家。外界对她评价很高,但是她很低调,很少有人知道她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
凉夏和她一见如故,分享了设计的灵感。漫画家告诉她,宠和爱是两种境界。一个人爱你,会在心里时时记挂着你,一个人很爱很爱你,会在平时处处纵容着你。
只有那些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的人,才会宠着你。相爱的人适合一起风花雪月,宠你的人才适合一起慢慢变老。
她们只是一面之缘,这些话却对凉夏触动很大。以至于很多年后不论走到哪里,她都会一字不差的记起这段话来。
奕轻城晚上回来,桌上摆满了各式的菜肴,非常丰盛。凉夏穿着毛茸茸的保暖衣在门口等他,小鼻子冻的通红。
突然就觉得暖暖的,像小妻子等待自己丈夫一般。
“今天啊是夏夏做的饭菜,手艺真好。你看这颜色,还有这味道,现在能做一手好菜的女孩子不多了。”
桂姨很喜欢这个安静如兰的小丫头,除了做饭,她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奕轻城的书房。若不是她也姓奕,该多好。
“看得出来,桂姨一起坐。”
奕轻城脱去羽绒服,凉夏在背后接过帮他挂到衣架上,两人很有默契,仿佛以前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
老房子都是平房,一到下雨下雪格外的冷。潮湿自然不必说了,供暖还很不方便。因为没法像小区里那样布置地暖,所有大部分房间都装了空调。
只是菁城环境特殊,没有地暖温度明显差了不少,翻新好后奕轻城也是第一次在这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