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夸起她来了?
燕安谨顶着张绝色的俊脸,一本正经地道:“旁人挑选夫婿,都是挑脾性才华,只有道长慧眼识珠,挑了个最无用,但却最好看的。”
江采霜眨了眨眼,还是没反应过来。
燕安谨不知从哪变出一面小铜镜,煞有介事地揽镜自照,“前两日师父不是说了么,道长小时候便想好了,挑夫婿要挑最好看的,不然道长也不会选中在下,不是吗?”
他每说一个字,江采霜的眼睛便会瞪大一分。
待他说完,江采霜的脸颊“轰”一下便红透了,支支吾吾道:“什什什么啊,谁挑你了。”
说得好像自己很喜欢他,所以才跟他成亲似的。
当初那不是……那不是情势所迫吗?
“还有,那是我师父,又不是你师父!还没带你见过我师父呢,你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地叫上了。”江采霜羞赧之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咚”的一声,是燕安谨脑袋撞在床栏上发出的声响。
他阖上眼,高大的身子倾倒下去。
“啊……”江采霜掩唇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将东西都推到旁边,扶着他躺在厚厚的被褥上。
“燕、你没事吧?”江采霜手足无措地爬到床上,本想查看一下他的伤口,又不敢轻举妄动。
见躺着的人没反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胆战心惊地搭上他的手腕。
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的,他毕竟有法力在身。
可是燕安谨前段时间刚为了她而身受重伤,冷不丁撞到脑袋,还真不好说。
江采霜心神正忐忑,所以没有发觉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悄悄攥住被子角。
还没等她听出什么脉象,便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被罩进被子里。
眼前霎时一片漆黑,紧接着身上一沉,手腕被人攥着压在头顶。
江采霜徒劳地瞪大了乌润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
视野被剥夺,她本能觉得紧张,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男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温热气息尽数喷拂在侧脸,带来一阵痒意。
在闷热黑暗的被子里,江采霜听见自己咚咚狂跳的心脏。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眼睛眨得飞快,“你做什——”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迫中止。
微凉却柔软的触感落在右边脸颊,如同点燃了一簇火,让她的脸庞“腾”一下烧了起来。
江采霜杏眸泛起水光,胸臆间重重一跳。
她无意识地微张着唇,却没发出声音。
一时间,狭小漆黑的空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江采霜不知是闷的,还是羞的,额头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紧张地咬了咬下唇,却不敢提刚才发生的事,吞吞吐吐地小声哼唧:“你,你还没告诉我……你以前的事呢。那天在魄妖梦里,你都梦到什么了?”
燕安谨垂落的发丝,如轻羽般拂过她的锁骨,说话时能听出愉悦的笑意,“道长想怎么听?”
不知道是不是江采霜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一些,混着微乱的气息声,听起来暧昧又惹人遐想。
只是相比较她的如临大敌,他倒好,还这么从容淡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主动亲上来的是他,亲完云淡风轻的也是他。
江采霜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微微别过脸,躲开他的气息,闷声道:“除了用耳朵听,还能怎么听?”
“道长闭上眼睛。”
燕安谨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