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偷师?”李凤鸣乐了,“你若诚心诚意求我,我是很愿意倾囊相授的,给点‘学资’就行。”
萧明彻抬眼望天:“我哪有钱付你学资。”
府库钥匙可在这女人手里,难不成他先找她讨了钥匙,从府库里取钱出来给她?左手倒右手,没事找事。
李凤鸣完全没想到府库钥匙这茬,只以为他在敷衍耍花腔,于是故意窘他。
“没钱无妨的。看你长得不错,李凤鸣殿下恩准你以身相许抵学资,敢不敢?”
“轻浮。”萧明彻横她一眼,抬腿就走。
李凤鸣不以为意:“也不算太轻浮吧?我是在和你协商。既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地强迫你……”
“闭嘴!”你也知道是光天化日之下,那还张嘴就来?
虽已大致猜到李凤鸣的身份,但亲眼看着她行事,萧明彻还是感触颇深。
短短三日内,她有条不紊地调度着淳于黛、辛茴、姜叔夫妇,将府中人员理了个顺顺当当,并且没引起外间任何怀疑。
事情虽不大,但窥一斑可见全豹,她在过程中表现出的清醒思路、从容手段、观人眼光、断事胆识,足够让明眼人看懂她是个何等出色的人物。
在齐人的观念中,女子天性柔弱,易被情绪左右,所以难堪大任。
因此齐人看待现今女帝当政的夏国、帝后共治的魏国,向来颇有争议。
从李凤鸣身上,萧明彻清晰地看到了答案:一个人能否担当大任,无关是男是女。
此刻他以余光觑着正和姜婶说话的李凤鸣,心中不由发出一声服气的笑叹。
原来,无论哪国,储君就是储君。
某些在萧明彻看来千头万绪、无从下手的事,到了李凤鸣这里,三两下就能条分缕析。
这就是储君与普通皇嗣的差距。
李凤鸣端坐在书桌前,指着北院名册上的两个名字,认真解答姜婶的问题。
“他俩在京中无亲无故,最初是通过牙行自卖自身进府的。这就是我坚持要您将他们调出北院的原因。”
在此之前,李凤鸣从不插手府中事务,为人随和没有架子,对姜叔姜婶更是敬重礼遇。
这是姜婶第一次见识她雷厉风行的气势,莫名就紧张起来。
姜婶先偷觑了坐在窗下沉默翻书的萧明彻。
见他仿佛充耳不闻,只好硬着头皮答李凤鸣的话:“但是,这二人在殿下还是郡王时,就……”
“那不重要,忠诚与时间长短无关。许多时候,无牵无挂者用起来更不可控。北院是殿下日常起居之所,若无外客时,处理公务也多在此处,这就是咱们王府后宅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