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为闻音不平,也为太子妃不值。“一国储君就这德行?啧,不干人事。”
闻音缓缓摇头:“他早前并未与我父亲说太明,方才我说的那些也只是表姐私下随口猜测,做不得准。”
这是个有分寸的姑娘,不愿给家里惹麻烦,至今没将那捕风捉影的揣测告诉过父母兄长。
但她实在不愿自己的婚事与东宫有牵扯,生怕恒王妃的猜测最后成真,独自忐忑许久,今日在李凤鸣面前才敢畅所欲言。
李凤鸣想了想,安抚地捏了捏闻音的脸蛋。“别担心。以你闻家的地位与名声,太子总不至于‘强买强卖’。”
毕竟是皇后让她们出来寻响春铃的,一直躲在暗处说小话也不合适。
诉完苦后,闻音带着李凤鸣往前走,沿途左顾右盼。“通常响春铃都会装在锦囊里,挂在不显眼的地方。”
“风一吹铃铛不会响吗?循着铃声找不就完了?”李凤鸣虽也跟着左顾右盼,却心不在焉。
闻音笑道:“不是圆铃铛,是房檐下挂的风铃。装进锦囊时并无铃心,拿回去后,自家挑选合意的美石做铃心,再由家中主事人亲自装上挂起来。”
“你们齐国人,花样还挺多……诶?那里是不是?!”李凤鸣仰头指着高处树梢,眯着眼仔细打量。
“像是。但皇后说有九个响春铃,不表示只有九个锦囊,”闻音想了想,“咱们别管这个,去前头再找找吧?这太高了,我不会爬树。”
李凤鸣玩心大起,开始挽袖子:“我会啊!”
“别啊!你好歹是淮王妃,若被人瞧见你爬树,那多不好,”闻音拽住她,“而且,有些锦囊里会装奇怪的东西,就怕白辛苦一趟还惹笑。”
“宫里的玩乐,再怎么惹笑也不会很过分吧?”李凤鸣从小没太多机会顽皮,此刻看着四下无人就有点跃跃欲试。
两人都想说服对方,就这么笑嘻嘻拉扯半晌。
跟着就来了两拨人。
一拨是廉贞和闻音的四哥闻声;另一拨是平成公主等女眷。
李凤鸣先前还没觉得非要这锦囊不可,眼下凭空多了这些竞争者,她心中就突兀蹿起一股胜负欲。
她想也不想,飞身就往树上纵跃——
自从和亲来齐,每天早上都被辛茴或王府侍卫打得上蹿下跳,那也不是白挨的。
只要她能豁出去,跟个猴也没多大区别。
但突然生出胜负欲的显然不止她一人,游戏场面可不讲什么地位尊卑。
就在李凤鸣刚有动作时,对面的廉贞与闻声也同时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