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她只是有些不高兴,听了周宴的话则是真的来了情绪,再开口已经充满了冷淡疏离,连客套都没有了。
&ldo;周警官,你过分了。&rdo;
周宴跟沈飞于她的关系不同,他俩满打满算也只不过是两个普通朋友,他这样对路战品头论足,还貌似关系亲密的奉劝,这让钟岭有些反感。
他没有立场说这些话。
钟岭说完站起身来,离开桌子,经过前台的时候一起结了账,显然也不想再跟周宴多说什么。
片刻后,她出了门,周宴紧随其后,钟岭回头警告一句,神色清冷,&ldo;别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rdo;
钟岭的手指微拢成拳,镇定一下,周宴虽然是警察,但是拳脚上不一定是她对手,如果他再这样纠缠,她说不定真要出手。
别说是普通交情,就算是深交,他也没资格评论路战与她如何如何。
周宴似乎很无奈,又在后面说了句,&ldo;钟岭,我是为你好。&rdo;
钟岭简直让气笑了,她顿住脚步,扯了扯唇角道,&ldo;周警官,你拿自己当谁了?&rdo;
从开始到现在对她的事情诸多的查问,背地里还打听过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倒有些好奇,周宴到底打的是什么谱?
周宴闻言,伸手抄进了口袋里,像是在压制什么情绪,淡淡问了句,&ldo;我们不是朋友吗?&rdo;
钟岭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ldo;不是。&rdo;
她没有这么不坦诚的朋友。
周宴站在原地,先是往一边侧了侧首,两三秒后似乎思虑了良多,这才缓缓开了口,&ldo;那小钊呢?&rdo;
钟岭刚才还愤愤然的脸色,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浑身一怔,她敛了敛眸,满眼寒意,&ldo;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rdo;
周宴顿了顿,双唇微动,&ldo;因为我就是。&rdo;
&ldo;……&rdo;
钟岭小时候其实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到七八岁的时候被人拐走,几经周折就给送到了组织里。
几天后就开始被非人的训练,那么小的年纪知道什么?到了那种环境里就是哭哭哭,哭了几天之后,除了遭到毒打和警告,没有任何用处。
当时她怕的要死,但没人帮她,也没人跟她说过话,后来一个叫小钊的男孩子偷偷给她拿水喝,留吃的给她。
他告诉钟岭,不要哭,哭是没有用的,说不定会死在这里那就也出不去,永远都没有自由了。
要好好保重自己,相信一定会逃出去。
钟岭似懂非懂,但她听了小钊的话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开始接受了训练。
两个孩子相濡以沫,彼此扶持,倒也就那么过来了。
结果,一年后的某天,小钊突然消失不见,一句话都没留。
她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背地里偷偷哭过很多次,在那个地方唯一对她好的人甚至都没有说一声,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