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流风微微一笑,抬手在她肩头轻轻地拍了拍:“放心吧,不劳烦。”
说了这句他看向春日:“姑娘……”
春日当然知道这人外表端庄,心里指不定怎么样,只怕想法颇为丰富,而且一定不会待见自己留在此处。
她咬了咬唇:“我留下来陪着小奇。等你回来我再走成吗?”
蔡流风的笑意是典型的完美敷衍的:“那当然。”
然后他又对无奇点点头,才走向三江:“郝大哥,我陪你回府如何?”
郝三江非常的伤心,这么多天了,总算今儿又遇到了春日,这颗心才热络了起来,现在却被人迎头痛击,让他极为难受,又不知如何发泄。
“陪什么、我又不是个女人,会给人非礼不成。”他失魂落魄地嘀咕,抬头看看春日,又盯了无奇一会,像是要说两句话,又摇头:“算了。”
郝三江转头往外走去,蔡流风随后跟上。
春日见他走了,这才露出笑容。
转头却见无奇兀自张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脸上有担忧之色,便道:“你怎么了?”
无奇道:“我、我不太放心我哥哥。”
“你呀,他有什么不放心的?”春日扶着她的手臂:“走,到里间去,天儿慢慢凉了,晚上更冷些,你的伤还没好,别又受了寒。”
扶着无奇进了房中,春日扫了眼,笑道:“真不愧是蔡学士,客房都这么精致。”她心里有句话没敢说出来,——这儿真有点郝三江说的,“金屋藏娇”的意思了。
无奇打起精神来:“是啊,蔡大哥是个处处留心的人。”
“就怕是太留心了。”春日脱口而出。
“这怎么说?”
无奇请她在桌边坐了,摸摸桌上的茶还有点热,便要给她倒了一杯。
春日摁住她的手:“别动,我自己来。难道叫你伺候我?”
无奇笑道:“我虽然是客人,但到底住在这房内,算是半个地主。”
“什么话,别跟我客气。”春日倒了两杯茶,随口地问:“这半夜三更的蔡学士巴巴地跑来做什么?”
无奇道:“蔡大哥本是去找石头的,看到我房内亮着灯便过来看看,正好我要去他书房找书,就碰在一起了。”
春日哼了声:“是吗。”
无奇笑道:“你这是什么语气,不然呢?”
“总觉着他有点怪,”春日撇了撇嘴,没有说下去:“算了,不提这个。”
无奇见她有点别扭的样子,想起刚才她说的那“心上人”的话,便倾身含笑地问道:“你刚才说你有了喜欢的人了,是骗我大哥的呢,还是真的?”
“不是骗他的,是真的有。”春日水盈盈的眼睛盯着无奇,突然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