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不是了。”
谢槿珠眉头动了动,一时以为自己听岔了,迷茫地看着誉臻。
看她把手拿包捏在身前,平淡把话说完。
“后来我在谢家看见你之后,我就在想,我希望你跟我一样,能够不那么快乐。”
谢槿珠瞪大了眼睛看着誉臻,看她从容转身,在镜子前洗了洗手。
誉臻借着镜子与她对视,一瞬叫谢槿珠想起可怖的美杜莎。
“你说你这些年都过得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别人,觉得一生都被毁了。”
誉臻直起腰来,抽出两张纸,将手上水珠擦干净,丢进废纸篓里。双手透着水嫩的白,将手拿包捏起。
“很好,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誉臻从谢槿珠身侧走过,拉住洗手间的门把手,却没能推开。
谢槿珠的高跟鞋抵在门边。
谢槿珠朝她笑了笑,将她的手拿包打开,摸出手机来。
手机亮起来,一串没有标记的电话号码。
誉臻却认得。
容色未变,牙却咬紧。
那是陈沛怀的号码。
谢槿珠将电话挂断,“我只是原样从你身上学过来还给你,姐姐。”
誉臻看着她,笑着将肩膀一耸,摇了摇头。
这一刻才真实感受到已过去许多年,同一声“姐姐”,却再不相同。
誉臻看进她双眼,祝福变得诚挚。
“很好,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此刻才是真话。
欢迎你与我一同,戴上这肮脏丑恶的面具,在这比地狱更痛苦的人间共舞一曲天鹅湖。
“当年你不能再利用聂声驰,现在也一样,不论是聂声驰还是陈沛怀,你都不要想。”
白莲花长出荆棘来,纵是优雅白天鹅,也有厮杀到血染白羽的一刻。
“离开,离我们家远远的。如果不走,我会让你比现在难过百倍。”
谢槿珠侧身一步,再不拦住誉臻的去路。
誉臻的手搭在门把手上,门脱离门框,露出一条缝隙来,脚步刚要迈出去,誉臻停住,回身对谢槿珠笑
“今天,聂声驰没答应来当你的护花使者?”
谢槿珠面色一白。誉臻笑了笑,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外头的灯光稍稍暗了下来,乐声从宴会厅飘过来,从走廊的那一头到这一头,像是从往生到此生,引着人渡回去。
往生之前,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