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薛凤加倍防备赵佑,而赵佑倒是也没再有什么过分的行为,芜芜不想将这件事情弄得让李管事也知晓,加上园子里的活儿也到了收尾的时候,芜芜便也没有将这事告诉了李管事。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芜芜闲时便在廊下摆上一张躺椅,或是看会儿书,或是看着园子的花草树木发呆,日子倒是也过得清闲,她有时候甚至想先前与孙清远那一段情怨许是自己做的一个漫长的梦,她真的是那个叫楚歌的青楼女子,冯长生的芜芜。
这日风和日丽,芜芜看了会儿书觉得有些乏了,便在躺椅上小憩,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往这边走,她以为是薛凤便没放在心上,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未听见薛凤言语,睁眼却见冯长生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穿一件深竹月色的衫字,显得身姿倜傥风流,一双眼微微眯着瞧她,带着一点愉悦的神色:“我不在你倒是过得很好。”芜芜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下一刻冯长生已经将她抱进怀里自己坐进了躺椅。芜芜趴在他胸前,伸手去摸他新冒出的胡茬,嫌弃道:“二爷怎么连胡子也不刮了,摸着忒扎手。”
冯长生哼了一声,使劲儿捏了捏芜芜白嫩的手,道:“你二爷这半个月都风里来雨里去的,回来了你也不知道好生伺候着,反而说这些风流话。”芜芜捶了他一下,道:“此时不生我的气了?”冯长生却不言语了,芜芜也识趣地不再问了,两人呆了一会人,冯长生忽然道:“听李管事说你让在园子里种些花木,我先前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草。”
芜芜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懒懒散散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恹恹道:“先前在冯府的时候,园子里已经种满了花花草草,这别院的空地也不小,种些花草也不需要什么打理,我倒是什么样的花草都无所谓,只别是一园荒草就可以了。”两人说话间李管事却带着那几个匠人来了,赵佑自然也在其中,芜芜想要躲开去,可是这一躲反而让人怀疑,于是便动也不动地趴在冯长生的怀里。
李管事先让那几个匠人在不远处站好,然后上前对冯长生道:“这便是那几个整理园子的匠人了,二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园子修葺得不错,赏他们些东西,以后这园子你也勤打理着。”李管事应承一声,正要说另一件事,却发现冯长生正盯着远处看,他顺着冯长生的目光看去,却见到一个青年正拿着一条手绢擦汗,李管事不知其中缘故,只道那手绢是是情妹妹送的定情信物,直啐那青年不正经,却听冯长生轻声道:“叫他过来。”
李管事不知冯长生心中想的是什么,只得去将那赵佑带了过来。此时赵佑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那手绢虽然揣进了怀中却露出一个绣着海棠花的边角,正是芜芜丢失的那条。芜芜方才瞥见赵佑拿出那手绢便已经胆寒,如今已然知晓赵佑的阴毒心思,只恨自己当初大意,让赵佑将了一军。
冯长生扫了那手绢一眼,赵佑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手忙脚乱地将那手绢塞进怀里,欲盖弥彰,真是一出好戏。芜芜心中冷笑,却是不看他也不说话。冯长生微微笑道:“我看这位小兄弟像是个心细的,想来活计一定做得也精细,不如多留两天,把后院的厢房修葺一下。”
旁边的李管事一愣,这后院的厢房好好的根本不用修葺,却听赵佑道:“那我就应下了,定会好生仔细做活儿。”冯长生挥挥手让李管事将他带走了,廊下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冯长生伸手摸了摸芜芜的头发,声音温柔:“我看那手帕好像是你常用的那条,你便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芜芜动也不动,声音微冷:“没有要解释的。”冯长生又问:“当真没有?”
他的声音很温柔,是芜芜从未听过的温柔,让芜芜误以为便是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苛责她。但那也只是错觉而已……
“我便是说了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二爷也绝不会信,索性也不浪费唇舌。”他话音一落,冯长生猛地推开她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转身便走了。
当晚,回到别院的冯长生睡在了书房里,这件事被穿得人尽皆知,只是众人等了几日也没见冯长生有什么反应,便都想从芜芜那里探个究竟,但是芜芜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倒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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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佑一直在府里做些杂活儿,芜芜不知道冯长生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什么都不想,乖乖等着冯长生发作。
这日傍晚忽然下起了大雨,芜芜早早上了床,却不知为何有些心烦意乱,躺了许久也能睡着,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雷声,芜芜浑身一抖,黑暗中却忽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芜芜又惊又吓,手脚并用去推那人,却听见赵佑嘿嘿笑了两声,道:“如今这黑灯瞎火的,你也就别装了,早先不是爱我爱得要死,如今有什么好装的!”
这赵佑说着便抓了芜芜的胸一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芜芜的嘴被捂着,挣又挣不开,耳边都是赵佑粗重的喘|息声,吓得手脚都凉了,一心想要拖延时间,于是只得先停下挣扎企图欺骗赵佑。那赵佑感觉到她不再挣扎,心中一喜,只道她乖乖就范了,贴在她耳边问道:“你可是服了?我松开你的嘴你不要叫,要是答应了就点点头。”
芜芜点了点头,赵佑这才缓缓松开捂她嘴的手,语气中满是得意之情:“如今你倒是不装了,那日为何又要做出那等无情的模样来?”她此时依旧被他压制着,只得虚与委蛇道:“你且松开我,如今外面正在下大雨,我便是喊也没人能听得见,我有话要和你说。”
赵佑想了想,站了起来,却是挡住了出门的路。芜芜冷静片刻,声音颇为幽怨道:“当初你逼我去伺候别人,硬是将我逼得跳了江,我心中怎么能不恨你,不怨你!”赵佑一听,虽然对她的怨恼感到厌烦,却为了自己的大计不得不耐下心哄道:“当初是我的错,我只想着若是能当了官,也能让你穿上绫罗绸缎,不用跟我吃苦受罪,你不知我如今多么后悔。”
芜芜已经不是天真愚蠢的少女,本又是为了拖延时间,根本不信赵佑的话,却是嘤嘤哭了一阵,又怕赵佑知道了她是故意拖延,这才住了哭声:“你如今又来找我做什么,那冯长生可是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你有银子给我赎身吗?”赵佑一听,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哄道:“我先前只以为你死了,心灰意冷,如今见了你的人哪里还放得下。我如今虽然没有银子,却有办法让我们两个过上双宿双栖的日子。”
“什么办法?”赵佑以为芜芜是当真还痴情于他,心中欢喜不迭,叫了两声“宝贝儿心肝儿”,这才道:“这冯长生有钱得很,我听说这别院里有个库房,里面装满了宝贝,你我走的时候拿几件,下半辈子可就吃喝不愁了!”
芜芜从心底瞧不起赵佑,却是耐心问道:“那库房的钥匙都是冯长生自己收着的,我们哪里进得去?”赵佑已经看见光明的前程在向自己招手,当下捧着芜芜的手亲了两下,道:“别人拿不到那钥匙,可你是冯长生身边的人,拿那钥匙还不是易如反掌?”
芜芜嗫嚅一番,赵佑以为她是害怕被冯长生发现,于是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一番,又劝了两句,芜芜这才勉强答应了。赵佑和她约了时间,并说拿了东西两人便从东边无人看守的角门离开,芜芜都一一应了,赵佑却还不走,竟猛地将芜芜扑倒在床上,双手上下乱摸,口中喊着:“心肝且给我一次,这些日子只能看却吃不着,可想死我了!”
芜芜哪里能从,慌忙推他:“明晚我们就能出去了,你急什么!”那赵佑本是多疑小心之人,这次见了芜芜便觉得她和往日不同了,如今又见她推拒自己,便怀疑起来,双手抓住芜芜的手腕,恨声道:“你先前说的话莫不是诳我?是不是我一出门你便要告发了我去!”
“你胡说什么,你要是不信我还来找我做什么!”那赵佑冷笑一声,道:“你怕是不肯跟我走吧,我看你当了冯长生的女人活得倒也富贵荣华,当初不是死都不肯伺候别人么,还不就是贱!就是装!”
芜芜此时也慌了神,她虽然弄出了些动静来,却是没有听见屋外有声响,如今却是只能靠自己了,不禁好声好语劝道:“你平白又来冤枉我做什么,你早先要是不那样逼我,我们现在早就在一起了,可别闹了。”那赵佑动了怀疑的心思,此刻听她说的话只觉怒不可遏,一巴掌扇了上去,啐了一口道:“我给你脸面,说自己对不起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脸了不成,一个妓|女这辈子都是下作货,那冯长生也不过是现在没玩腻了你,你还指望能弄个名分不成!”
“我又没说……”赵佑膝盖猛地顶上了她的小腹,疼得她满头冷汗,赵佑冷笑道:“那日我拿了你的帕子被冯长生看到了,你以为他还能信你,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你这了吧,只怕过两日就要将你卖了,也就我不嫌你这破烂货吧!”
芜芜疼得说不出话来,那赵佑却开始解她的腰带,一不小心他□的坚|硬碰到了芜芜,立刻让芜芜疯狂挣扎了起来。那赵佑毫不留情甩了她两个耳光,脱了衣服便压上去,却忽然觉得颈边一阵刺痛,用手一摸黏糊糊的……
在他压上来那一刻,芜芜早就握在手中的簪子狠狠刺向了他的脖子,只是她刺得不准,那簪子并没有给赵佑造成太大的伤害。被激怒的赵佑像是一只吃人的猛兽,扬起手便要打她,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女主TOT
我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