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愿的一顿饭,你愿意做我还不愿意吃!”霍邵哲起身不屑的看着依旧佝偻着背的洛洋转身走出了公寓。房门碰撞的声响并未很大,洛洋一时间竟是不知霍邵哲是否生气,他盯着新鲜的水果,残留于指尖的汁水微微干涸显出粘稠感,洛洋摩擦着手指,好似也在泄愤,将水果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作者有话说:洛洋:我恨不得上去就一巴掌!霍邵哲:我错了老婆……自那天后霍邵哲就再没有出现,洛洋有了先前一系列的教训,也不曾去寻找过他,但霍邵哲给予他的阴影却没有因为他们的分开而缓解,甚至愈演愈浓烈,洛洋每天诚惶诚恐,夜里的失眠也越发的严重,这好似一种征兆,洛洋开始惧怕被判定恢复的疾病会卷土重来。疲惫铺天盖地,压得洛洋喘不过气,焦虑一层叠着一层,像佛塔一样向上堆积,洛洋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和医生再三检查确认后,强烈要求开了安眠药。但药物强制下的睡眠到底不是身体自愿,洛洋吞了药倒在床上,困倦来得很快,但这入睡总参杂着水分,洛洋的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可头脑却依旧觉得清醒,一旦放松,曾经的记忆就一股脑的扑上来,唯有紧绷着神经才能不让自己去回忆,他不敢想起火光,唯恐无法预测的失控。这样的睡眠对人的消耗更加巨大,洛洋在梦里挣扎,却力不从心的无法逃离,他奋力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救命稻草,而就在下沉瞬间,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破开混沌清脆的打在洛洋的鼓膜,强行让他睁开了眼。洛洋大口喘着气,在黑暗中愣了愣神,随后才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他抬手捏了捏鼻梁,随意的擦干了额头上的湿意停了一阵的手机再次响起,洛洋这才缓和,接通了电话。“这么早就睡了吗?”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还是记忆中的嗓音。洛洋一顿,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也放柔了声音:“最近有点失眠,早点睡补补觉。你这个时间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想请你陪我参加个宴会,我爸一定要我去,还给我介绍了个纨绔子弟当男伴,我也是没办法,你有时间能陪我走一趟吗?”女人透露着无奈,语气不急不躁,带着期许。“什么时候?”“周末,就三天后。”“地址给我,到时候我过去。”洛洋丝毫没犹豫就答应下来,又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抱怨了很久,才在耳边响起哈气声时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离他上床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跳到了十二点。睡意早在这段时间被消磨的一干二净,洛洋靠着床头坐着,盯着有些离谱的通话时长发呆,心下泛起无法言喻的柔软,却又存在些许的懊恼。程雯卉是洛洋在校园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后来甚至差一点点就成了女朋友准备踏入婚姻的殿堂,如果没出后面的事,他真的想过和程雯卉过一辈子,但还好,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洛洋藏在衣柜深处的戒指,洛洋还能装作不曾爱过。他们现在其实不适合再见面,可即便知道不该,程雯卉每一次的靠近洛洋还是无法拒绝,他很珍惜程雯卉就像她珍惜自己一样,只是这段感情太早就被限制成无疾而终,洛洋不确定自己会被困多久,也就不想耽误她。这段时间是他们断联最久的一次,洛洋将自己的生活填满,不去想她同样以为程雯卉也不想再相见,他们之间可能到这里就到头了,可今天这个夜晚,她又回来了,洛洋清楚或许不该答应,就应该洒脱的放她离开,去往更远的地方遇到更好的人,而不是陪着他这只囚鸟。但爱情是这世界上最难说清的事,洛洋期望她离开又渴望她留下,他身边已经没什么人全心全意对他好了,仅有的这几个,他一个都不想失去。这样的做法无疑会让两人纠缠更深,但洛洋却不觉得后悔,懊恼之下还是存在着欣喜,他喜欢和程雯卉待在一起,因此对于这场邀请,洛洋也不愿敷衍,提早就顺着程雯卉给的地址去到那家酒店,弄清楚了设宴的人,还有宴会的性质。举动本是无意,却是让他知道了这是薛冒为自家孙女亲自办的订婚宴,洛洋倒是没想到好运会落到自己头上,能和薛家搭上桥是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渴望的机会。洛洋不想着一步登天,单凭这一次就能让他认识自己不现实,但只要靠近了,总会有其他的方法更近一步,他有的是耐心。洛洋趴在酒店前台看着预订名单,给霍旭寅打去电话:“霍叔叔,听说薛家的谢小姐要订婚了?你有准备礼物吗?我这边朋友邀请我参加订婚宴,如果霍家什么都不送,总是不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