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蝉还不解,长宁郡主抬手就向她打去。
应小蝉闪躲不及,眼睁睁望着那巴掌挟着风扇了过来,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只是迟迟地不觉巴掌落到身上。
再睁眼,望见连煜一把握住长宁郡主的手腕,眉头微皱。
而长宁郡主面色不甘,眼神颤动,却又很快神色如常,笑靥如花:“连世子,你弄疼我了。”
连煜松开她,微微颔首:“多有冒犯,抱歉。”
长宁郡主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却又很快地掩藏了:“连世子,你救过我的命,你尽可以冒犯我,我又怎会苛责你。”
“郡主说笑了。”
长宁郡主转而拉过应小蝉的手,上下打量着她,连煜本想制止,谁知长宁郡主抢先一步将应小蝉拉到她身后。
“看一看罢了,煜哥哥这么紧张做什么?”长宁郡主薄唇轻启,却字字诛心,“她可是个北燕人,煜哥哥对她可不能心慈手软,否则数年来战死的将士们,会恨你的。”
长宁郡主并不愿用手去碰应小蝉的面颊,只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眼神扫过她每一寸惶恐。
应小蝉如同被她的目光凌迟一样,背后发了一层薄薄的汗。
长宁郡主看她纤细的腰肢和贫瘠的曲线,不由得嗤笑一声,可方才看这女子走路的姿势,分明是新承过欢的,真叫人生气。
借着打量的机会,长宁郡主贴近应小蝉的面颊,面上带笑,像是友好。
但应小蝉只觉得她的笑容阴森森的,若不是被她拉住手,真想离她远远的。
长宁郡主凑到她耳边,问她:“他碰过你了吗?”
应小蝉的面颊一下子就红了,她抬眼望向连煜,却又被长宁郡主捧着面颊迫使她转过头来。
“才几天,就引得不近女色的他为你神魂颠倒,”长宁郡主的笑容忽地狰狞起来,“他碰你哪儿了?跟我说说吧……”
“郡主!你!”应小蝉红到耳朵尖去了,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了长宁郡主的钳制,低头躲到连煜身后去了。
“瞧,终究是蛮子,我不过问候她几句,她便吓成这样。”长宁公主展开折扇,微微扇风,恢复脸上的盈盈笑意。
连煜握紧了应小蝉的手,察觉她的掌心出了好多汗,知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便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安抚着她。
天生的杀戮机器,方才两女的耳语虽小,却还是被他全部地听到。
应小蝉这样的纯真天性,难怪被长宁郡主吓到。
“郡主,如无其他要事,我便先去向令尊问安了。”连煜神色冷漠地说。
长宁郡主面带笑容,微微颔首,目送连煜牵着应小蝉的手远去,无人知她掌心内扇柄已经一寸寸碎裂了。
韩昊乾远远地见到连煜,并不上前,等他们走了,才过来揶揄吃了瘪的妹妹。
“那连煜有什么好的?”韩昊乾闷哼一声,“你堂堂郡主,如此卑躬屈膝,为兄也为你蒙羞。”
“他的好,你这种人岂能知道。”长宁郡主白了韩昊乾一眼,却毫无愠色,面容中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她的母亲的长公主,父亲是齐国公,舅舅是当今圣上且对她宠爱有加,她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韩昊乾虽然与长宁郡主是一母同胞,可行事风格却截然不同,有时他甚至会觉得这妹妹的狠辣仿佛是年轻的皮囊里塞了一个年长的妖怪。
“我虽一向看不起你,可也承认,在草原明珠的美貌上,你的眼光不差。”长宁郡主眼睛微眯,狭长的眼尾向上挑起。
“所以我说妹妹你还是趁早死心吧,只要应小蝉还活着,连煜始终不会看你一眼。”
“你说的对,”长宁郡主掩面一笑,“那如果她死了呢?”
“连煜对她有几分情我不知道,但圣上在意这女子,你敢下手?”韩昊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