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沈桑收回目光,低垂眉眼,望着手心。
是了。
谢濯对人好,那便是百倍十足的好。
这些她早该知道的。
谢濯别开脸,握着她的手却没松开,道:“往后进宫请安时,孤陪你一起去。”
谢濯平日处理公务有多忙,沈桑都看在眼里,嘴上轻轻嗯了声,倒也是没真指望他陪着。
马车辘辘行驶着,沈桑忽然想到之前谢晚晚无意说过的话,便道:“之前晚晚曾无意听到过,说淑妃娘娘有更中意的太子人选……”
“孤知道那人是谁,”谢濯打断她,在沈桑错愕的目光中道,“母妃心中的太子,是孤的胞弟。”
漳州,漳王。
到了沈府后,谢濯先下了马车,犹豫一瞬,递出手去扶沈桑。
沈桑愣了下,却还是搭在他的手心,顺着力道下了马车,“多谢殿下。”
谢濯收回手,随口道:“孤只是怕你又下不来马车。”
“……”
听下人传话,说太子殿下亲临,府中众人连忙出府迎接。沈老夫人上了年纪,府中又接连发生事情,受了打击,一直卧病在床,故而也没在里面。
众人看着跟在谢濯身后的沈桑,神色各异,各自交换了个眼色。
沈桑只当做没瞧见。
沈老夫人不在,做主的就是沈大爷,沈威。
沈威行礼后,将人请进府,命婢女准备茶水,“下官愧疚,没想到此事会令殿下亲自登门。”
谢濯坐下,摆摆手道:“仵作怎么说。”
“这……”沈威欲言又止,额头冒了层热汗,“回殿下,下官已经命人去请了,过会儿就道。”
他说话时瞥了眼外面的小厮,那小厮会意,寻了个机会离开。
沈桑对沈府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认出那小厮是沈威身边的心腹,心中只觉得可笑。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府中死了人,却还在顾忌着家丑不可外扬,生怕外人看了自家笑话。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沈家迟早要败落。
见此,谢濯心中也估摸出几分,他起身,道:“带孤去赵氏住的地方瞧瞧。”
此话一出,不仅沈府众人愣了下,连沈桑都有些意外。
查案验尸之事,自有仵作等人插手,谢濯身为太子,做这种事未免有些自降身份。
可太子都发了话,哪有不听的道理,只好将人带进后院。
刚踏上石桥,远远就听见女子争吵的声音。
沈二爷的侧室杜氏站在院子前,婢女婆子站成一派,阻着门,不让对面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