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妹嗔怪道:“蠢货,你别在主子面前提许小姐。”
林三弟摸摸脑袋,问道:“为何?”
林大上前推了林三弟一把,“不为何。不许提!”
林三弟喃喃道:“许小姐对主子对我们都极好,还给主子通风报信,我为何不能提她。”
林二妹急道:“你一提她,主子就想起她的种种好,心里会难过,年都过不好。”
林三弟睁着一双牛眼,问道:“为何会难过?”
林大跟林二妹道:“你跟生着猪脑子的人说什么话?”
“我做的鸡你别吃。”林二妹气呼呼的瞪了进厨房揣菜的林三弟一眼。
林三弟高声道:“你做的鸡就是没有许小姐做的好吃,还有肉饺子,也远不如许小姐做的好吃。你怎么连实话都不让我说!”明明每次在主子面前提到许小姐,就看到主子嘴角上扬高兴的很。
他只是想让主子高兴。
夜晚,茅草房的鸡肉香已经被带着细雨的冬风吹散,油纸糊得窗户里透出昏黄的光亮。
屋子里只有一张七成新的木床、一套桌椅,家具十分简陋。
地上有一个火铁盆,里面烧着银丝炭。整个屋子就是这个铁盆里的燃烧的银丝炭是富贵人家所用。
云义黎坐在桌前,就着四根蜡烛的光亮看书。
去年的今日,他在梨花观,同样是隐居,生活环境条件比现在强许多。
现在的茅草房是寺院临时搭建,明天他离开,就会被拆掉,不留下他在此居住过的任何痕迹。
一夜无梦,次日天未亮,云义黎便起来穿衣洗漱去了梅林外,如同往日在那里看到了等候他的光头老年胖和尚。
“义黎见过大师。”
“今日你来得要早一些。”
“大师,我今日要离开,学武之前先要向您辞行。”
“我的武功,你已学得差不多,只差多加练习,你离开也罢。”
“多谢您传授武功,请受义黎一拜。”
“你学武天赋极高,机遇又好,如今身集佛、道两教武功之长,已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少年高手。”
“我学武原是为了防身,现在是为了在开春武科考上一甲。”
“以你的武功在武科考上定能斩获前三名。”
“本界的武科考除去比试武功,还要考骑术、箭术、兵法。后三项都是我的弱项。如今时日不多,我只能把重心放在后三项上面。”
“老衲预祝你武考金榜题名,名列一甲!”
一老一少话毕,开始每日的武功课程。
两个时辰之后,梅林来了一群光头大和尚把林里的一排茅草房一间间拆了,用土平了地基,一切恢复原貌,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人住过几个月。
腊月三十,金城。
雪过天晴,家家户户过大年。
从下午开始,陇地都督府的鞭炮震耳欲聋响过之后,各个官员的府里便开始放起大挂大挂的鞭炮。
到了黄昏,全城家家户户鞭炮齐响,热闹非凡,年味十足。
偌大的琰王府安安静静,正门门口连只红灯笼都没有挂。两只石狮子瞪着眼睛俯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年夜饭东西院仍是各吃各的。
东院的饭菜都是素,不见半丁荤腥。饭桌下面,董老王妃轻轻踩了一下李文琰的鞋尖。
李文琰露出一个窃喜的笑容,吃饭的速度明显减慢。
饭后,母子直接去了置放舶来品的屋子,过了一会儿,徐淼淼穿着红色金丝绒斗蓬如约而至。
奴婢都被打发去了隔壁。
徐淼淼解开斗蓬,露出藏在斗蓬里面的一个竹篮,打开上面蒙着三张油纸,油纸刚被捅破,肉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