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看了俞迟一眼,目光中带着坚毅,他轻轻道:&ldo;你多虑了。&rdo;
看着阮宁瑟缩的模样,阮静心里酸得难受:&ldo;我曾和你打赌,如果我输了,输给一一个秘密。你也许并不稀罕这个秘密,可是,我总要告诉你,因为我怕自己再也来不及。&rdo;
他说:&ldo;妞妞,我直知道你当年是装疯的。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总带着掩饰不了的恐惧。&rdo;
他轻轻拍了拍阮宁的头,弓下身,低声呢喃着不要再怕了。
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院宁有着严重的情绪病,他同样也有。每当遇到下雨天,便自救无门。
这种绝望伴随了这个男人很多年,从他还是少年时就已经开始。
他曾想当世上最好的哥哥,待她像个不显山露水的小小徽章,微笑着无意炫耀。
他还曾想,一定要让世人知道。他们再也不会知道。
阮静自动投案,这就是他所说的&ldo;再也没有人伤害你的意想。&rdo;
报纸轰动一时,市政要员居然是谋害伯父将军的真凶。
血红的感叹号,俞迟征怔地看了很久。
报纸上只字未提阮二叔,阮静终究被推出来承担了一切。却什么都未说。
冰山上的一角也彻底被推入水底,海面平静无波。
阮宁的病情稳定了许多,可是阮家人却再也见不得。
阮爷爷几次拜访,都被阮宁拒之门外。她关着门,小声地说:&ldo;爷爷,等我病好了,才能回家。&rdo;
阮令问她为什么,她理所当然地说:&ldo;我生的病很重,堂爷爷说会传染给你们,奶奶见了我不喜欢。&rdo;
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在农村每每哭着提出回家时,堂爷爷给她的答复。
渐渐地,那些回家的话,就再也问不出口。
小小的她站在村口盼啊盼,幼年的时光过得可真慢,一天也分早中晚,过一天好像一年。
爷爷来接她的时候,她就穿着半脏不旧的男式小背心,剃光了头,站在村口玩沙子。爷爷抱着她端详,说真巧在这儿碰上了,老家山清水秀还是好,孩子都变结实了。她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告诉他,这些巧合是她日日守望的预谋。
谋而不得,是她失望过千百次的结果。
阮宁跪在脏的地上。手从门洞处探了出去,轻轻摸着老人长满皱纹的眼睛,歪着头:&ldo;爷爷,你长纹了。&rdo;
她说:&ldo;不用怕,我养你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