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倒了杯酒。”
“你说得轻巧,人家杨总可是我们合作方,是他推你去顾霖身边敬酒,你来这一出,那就是不给他们所有人面子,直接让人杨总也不好做,你以为这事是那么轻巧的?你平时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别得了一点甜头就傲……”
“绘姐。”纪浅打断她的话,一双美眸慢悠悠地看对方:“你把我推过去,本来不就是想把我介绍给那个姓杨的吗,你觉得我不懂你意思么,我就是个上班族,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要让我用那种事来换未来前途,我还做不出来,要么就绘姐您自己上吧,这就算是结了婚,他怕也不会嫌弃的。”
这一番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也是纪浅憋得狠了。
气得对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你上司,你要这个态度,以后都不用在公司待下去!”
“随便。”
纪浅转身往外走,对方还气着:“等着,你今天在我这说的那些话没那么好过的!”
纪浅头也没回。
只是完全离开了那家店,走出很远以后,她才慢慢放松,吐了口浊气。
外面好在是没里边那么憋得慌,空气也清新,就是夜晚了,她身上没个外套还有些冷。
纪浅走了几步,发觉高跟鞋有些崴脚,她看了看,鞋跟断了半截,再差点就成平底鞋的那种。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今天什么运气?
纪浅找了个路边花坛坐下,去处理她那坏了的高跟鞋,捏着鞋跟紧了紧,然后不管怎么往回怼,断了的地方就是断了,镶不回去。
弄两下她就烦了,索性脱下高跟鞋赤着脚在地上。
她嘲弄地笑。
除了以前家里那次,好像好久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她以为出了社会,上了班,她就可以焕然一新了,然而今天的顾霖提醒她,她没完全走出去,最起码以前有些事带来的影响还在她身上。
有些挫败的感觉。
她想到了顾霖的眼神,还有廉价那两个字——
纪浅笑。
是啊,确实,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好的人,没有好的背景,每天在烂泥里摸爬滚打,他是顾家大少,他们天上地下比不了。
她想着大不了今天以后就是被辞退,也没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是再苦一点。
纪浅吹了会夜风就离开了那儿。
顾霖是看着她走的。
看着她提着高跟鞋赤着脚在路上,白色裙摆沾着酒。明明那样娇艳的一朵玫瑰,此时却卑微出尘,和在里边能轻松周旋于男人之间交际花形象的她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