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浪费不少精力时间。
老莫瞅了眼灰头土脸的榕树村人,他面色焦急地把顾长风拉到一旁,低声道:“老顾,这件事算我对不住你,可你明白这煤窑对于咱村的重要性。
这样吧!顾野兄弟俩该如何赔偿我绝无二话,工资照结,只希望他能把窑洞里的问题说个清楚明白,成吗?”
刚才救顾野的时候,顾长风细瞧过,新窑洞坍塌得七七八八,明显是被渗过去的水给冲塌的。
只是这些人实在惜命,舍不得下去查看。
一门心思地就希望当事人能给个肯定回答,来稳住溃散的人心。
顾长风没有像往常般当和事佬。
老莫咬了咬牙,直接从兜里摸出大团结和一叠毛票递给顾野,低声下气道:“顾野,若是你以后还想来煤窑做活,给你算一级工的工资咋样?这煤窑是大家生存的根本,你也不希望再次发生坍塌吧?”
他们兄弟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换做其他人,可没有这个运气。
顾野面无表情地抽过那叠钱:“不够。”
“好好好……”
老莫连忙从旁边组长兜里摸出一叠钱,顺手递给顾野。
态度无比恭敬,还带着丝小心翼翼的味道。
“煤窑底层过薄,水是从老窑洞蔓过来的,窑洞口处理排水问题的楠竹被人为破坏,结合洞里留下的痕迹,这个人是你们三组的癞毛儿头无疑,这次属于老洞积水,引起旁边洞口的坍塌。”
旁边的胡山青紫着一张脸,听顾野解释完后,他瞠目结舌道:“咋会?我昨儿明明安排他去舀水的。”
大家目光瞥向瘫在地上像坨烂泥似的癞毛儿头,心知肚明是咋回事,对方的懒散可不是一次两次,经常都把组长的话当耳旁风,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咋选进煤窑的。
老莫脸黑得简直能掉煤渣,他怒道:“把这人给我扔出去,以后再不准他进煤山。”
庄良龇牙咧嘴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榕树村的人匆匆来,匆匆离去。
身高腿长的顾野最显眼,他侧头聆听身旁那漂亮女孩说话,蓦地抬眸,眼神直直地望过来。
三两步折返,他就已经来到庄良面前。
庄良手足无措道:“野、野哥,谢谢你昨晚让我出煤窑,否则……”
话还没说完,一叠毛票悄然落在他掌心,顾野挑了挑眉,低低道:“听阿离说是你去榕树村报的信,谢了。”
“不、不用谢。”
庄良直愣愣地盯着顾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一脚给踹在肩膀:“小兔崽子。”
老莫眼角抽了抽,连忙过来拦住顾野:“干啥呢!消消气……”
“昨日这浑蛋在窑洞里摆我一道,现在还回来!”
顾野眼底狠戾一闪而过,周围的人几乎不敢和他对视,就连庄良都抖得像寒风中的鹌鹑。
老莫心里本来还怀疑是庄良通风报信,现在看来,两人明显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