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超级航空母舰&ldo;信浓&rdo;号建造的过程中,该舰就被美国潜艇列入了主要攻击的目标。&ldo;信浓&rdo;原计划在横须贺施工,建成与&ldo;大和&rdo;、&ldo;武藏&rdo;
同类型的巨型战列舰。由于横须贺船台靠近交通要道,无法用大型围墙掩蔽起来,因此特意为它另外建造了6号船坞(通称秘密船坞),&ldo;信浓&rdo;就是在这里建造的。但是,奇袭珍珠港事件已经充分显示出了以航空兵为主要打击力量的战略思想的重要性,鉴于海战中空中力量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日本海军才明智地决定把建造中的&ldo;信浓&rdo;号战列舰改建成航空母舰。可以说,&ldo;信浓&rdo;号是一个&ldo;畸形儿&rdo;,它的下半身是战列舰,上半身是航空母舰。
尽管如此,它作为一艘雄伟而坚固的举世无双的航空母舰则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由于改建的缘故,它的工程比&ldo;大和&rdo;迟延了近3年,直到1944 年11月才宣告建成。
&ldo;停浓&rdo;号之所以被称为一艘举世无双的航空母舰,主要是因为它的吨位居当时世界航空母舰之冠‐‐标准排水量为68万吨(与&ldo;大和&rdo;战舰的标准水量相同),可搭载飞机47 架(实际上一架飞机也没有搭载就沉入海底了)。该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是由20 厘米两层钢板合制而成的,上面铺设了由钢筋水泥、胶乳、锯末合制而成的混合板,可以抵御500公斤炸弹的直接命中。关于&ldo;信浓&rdo;号的设计性能的细节,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该舰是最新技术设备的集大成者。其缺陷是,由于急于让该舰参战,简易突击施工,质量低劣,水密性很差,尽管这样,它的出现对美国海军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围绕着建造大型航空母舰,数年前,在美国还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当时,美国海军部长福雷斯特决心建造一艘6万吨级的航空母舰,并已设计完毕,马上就要作预算了。不料海军内部以及议会内部分人对此强烈反对,两者各不相让,形成僵局,福雷斯特终于辞职,后来病故了。可是,3年之后,建造大型航空母舰的呼声又重新占了上风,不久,终于建成了以福雷斯特命名的59万吨级的航空母舰,并且很快就服役了。而回想起来,日本早在15 年前就能建造68吨级的大型航空母舰了。
1944 年11 月11 日,&ldo;信浓&rdo;建成并停泊在横须贺海港内。这一天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26 周年纪念日,可谓&ldo;和平纪念日&rdo;,应该是战火无缘了。
此时,日本屡战皆失,太平洋战局日趋危急。日海军在马里亚纳和莱特湾两个海战中已经丧失了大部分航空母舰,因而海军方面正迫不及待地等着&ldo;信浓&rdo;问世。但&ldo;信浓&rdo;由于突击建造而成,设备简陋,而且舰员也没有来得及很好地训练,便匆匆忙忙地开往四国松山的联合舰队训练基地。11 月28 日,巨舰&ldo;信浓&rdo;紧急备航,准备开往大孤湾作临时停泊。下午6时,&ldo;信浓&rdo;号在身经百战的驱逐舰&ldo;浜风&rdo;、&ldo;矶风&rdo;、&ldo;雪风&rdo;的护卫下拔锚启航了。当晚,海面上刮着6级北风,空中的星月闪着寒光。
29 日凌晨零时30 分,观察员发现水天线上有一个黑影。是云朵,还是敌潜艇?4名兵士为此发生了争执,意见不一,遂报告了值班军官和副舰长。
两名军官交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阵,回答说:&ldo;是云彩。&rdo;由于判断错误,护航的驱逐舰没有提高战斗警惕,&ldo;信浓&rdo;本身仍然保持蛇形航行路线,以20 海里的速度继续破浪南下。
凌晨3时12 分,母舰观察员突然吃惊地报告:海面发现鱼雷航迹!只见4枚大型鱼雷径直扑向&ldo;信浓&rdo;号,而且第一枚鱼雷已经逼近到离&ldo;信浓&rdo;
号只有100米了。晚了!一切都晚了!这时,&ldo;信浓&rdo;号本身已经没有回避鱼雷的余地了。3时13 分,第一枚鱼雷击中母舰,紧接着其它3枚鱼雷也相继几乎在同一部位上炸响,将&ldo;信浓&rdo;号左舷中央水线部位炸裂,海水汹涌地灌入船舱,连最新式的排水设备在这个时候也无济于事了。
在此万分危急的关头,舰长阿部俊雄海军大佐以及部下仍旧盲目自信(实际上是自负):巨舰即使遭到三、五枚鱼雷袭击又算得了什么呢?因此,&ldo;信浓&rdo;仍以第三战斗速度(时速20 海里)继续向大防方向航行。当时,如果驶进附近港湾或者在沿岸搁浅,巨舰和全体人员也许有可能得救,然而,现实是残酷无情的‐‐海水凶猛地涌进水密性极差的船体,结果,在到达熊野海面‐‐潮岬100海里处海域时,母舰舰体倾斜已达50 度,至此,舰长阿部才不得不下达痛心疾首的命令:&ldo;全体离舰!&rdo;
这时,身负重任的舰长阿部俊雄大佐登上舰桥,他的旁边站着一位用舰旗裹身的年轻士官。这位士官是毕业于军事学校的优等生安田督少尉。在&ldo;信浓&rdo;被鱼雷击中一直到倾覆沉没,这位年轻少尉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海图,仍然像平时一样镇定自若地记录着战舰的方位、时间、地点等,毫不慌忙,表现出高度的责任感。在舰首弥留海面的刹那间,人们远远地还能依稀看到阿部和安田站在舰首处的身影。后来,在侥幸得以活命的900余名官兵的名单中,再也没有找到阿部和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