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沈季屿身边半个贴心人,乔程能明显感觉到老板身上最近那鲜明的变化。
如果他没猜错,或许和这位置顶的谢小姐有关。
所以乔程在看着沈季屿没日没夜工作了小半个月,在偶然遇到谢清瑰时,会擅作主张地替他‘卖个惨’。
如果他猜错了……那也没什么。
毕竟他刚刚也没多说不该说的话,只是闲聊而已。
谢清瑰回去后关上门,近来愈发瘦津津的蝴蝶骨贴着冰凉的墙,只感觉心头一片紊乱。
从那个名叫乔程的助理口中可以听出来,沈季屿最近的消失是因为太忙,而忙的缘故则是因为他后半个月要‘休假’。
乔程说他一个做下属的不知道沈季屿休假要去哪儿,但她可能是知道的。
一月份下旬,是谢槐转院到德国去的时间。
所以沈季屿这段时间的忙都是为了下半个月腾出来时间…陪她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谢清瑰就避免不了地有些心理压力。
不管她现在内心对于沈季屿的感情是怎样的,是不是依旧那么抗拒和讨厌,但他的的确确是在为了她的事情在劳心劳力的。
所以,她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
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明明知道还要装作不知道的话,谢清瑰就觉得有点不符合她做人做事的标准了。
她怎么可能在沈季屿为了她父亲的事情忙前忙后的时候,装作一无所知无动于衷呢?
越想,谢清瑰就越觉得待不住。
她在自己家中格外空旷安静的客厅里绕了好几圈,一向轻盈的脚步此刻显得有些从沉重。
本来窝在阳台晒太阳的菱角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情不好,晃悠着尾巴跑过来,绕着谢清瑰打滚卖萌。
狗狗甚至伸出爪子来扒拉谢清瑰的裤脚求关注,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谢清瑰垂眸看了它一眼,蹲下来轻抚狗头。
“乖哦。”她撸着菱角柔顺的毛,瞳孔却是怔怔地——像是盯着狗狗漆黑的眼眸在看其他的东西。
半晌,谢清瑰站了起来。
她先是抓了把狗粮放在了菱角的碗里让它吃,然后走去洗手间洗手,在冰凉的水划过指缝间的一遍一遍里,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平静躁动不安的心情。
只可惜,并不是很管用。
空荡荡的洗手间里,谢清瑰轻轻叹气的声音很明显。
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啊。
那就去看看吧,比起在这儿无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地纠结,她还不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