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趟阿尔卑斯山就没白来。
就算谢清瑰巴掌大的脸被遮的严严实实,沈季屿也能脑补出来她的笑容。
于是他也笑了笑,眼神望向不远处那更高的一个山坡。
“清清。”他问:“想不想试试那个山。”
“不想。”谢清瑰立刻摇头,毫不犹豫地说:“我还想要命。”
她深刻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初学者,压根滑不了那么高的山坡,可不想不要命地去挑战。
或许很刺激,但她更怕断胳膊断腿的疼痛。
“傻瓜,怎么可能是要你用雪板滑下来。”沈季屿被她这惜命的态度弄得笑出声:“我是说用雪橇滑。”
谢清瑰一愣:“雪橇?”
“嗯,有那种双人雪橇,坐着从山坡上滑下来,有充分的缓冲空间。”沈季屿解释了一番,顿了下继续说:“我坐在后面,可以护着你。”
其实无论是滑板还是雪橇,沈季屿都玩过很多次,甚至各种刺激的高度都有。
阿尔卑斯山,实在无法激起他任何挑战的情绪。
只是眼下看着谢清瑰从一个小矮坡上滑下来就这般开心,下意识地就想让她领略一些更多的玩意儿了。
雪橇,是其中一项比较安全的项目,正好不远处那山也不算特别高。
谢清瑰略略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了。
沈季屿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这姑娘骨子里始终就有那么一点小叛逆,是会同意的。
两个人租了雪橇后,拖着上了略高一些的斜坡。
站在断垣处向下看,一片没有边际线的白皑皑,倒是让这高度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更何况,他们都不恐高。
沈季屿固定了一下雪橇后拍了拍:“清清,坐下。”
谢清瑰应了一声,十分乖巧地坐了下来。
滑雪服厚厚的,她动起来有些不方便,蹑手蹑脚地样子又让沈季屿想到企鹅了。
他笑了一声,单手撑地坐在了女孩儿身后,用雪橇绳固定住两个人,系到最后的时候,手臂忽然轻轻一颤。
沈季屿眉目一顿。
他手臂的颤抖不是因为自身,而是因为外物的动静,传递到神经上纵而不自觉地颤。
谢清瑰察觉到他僵滞一般地停住了,疑惑地偏了下头:“怎么了?”
“清清。”沈季屿连忙低声打断她:“别说话。”
他们身下的雪正在轻轻颤抖,这是雪崩的前兆。
而这个时候,稍微大声一点都容易成为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