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再熬下去人就没了呀。”任远努力了半天到底是睁不开眼睛:“对了,卓骏的情况现在怎么样?”“还没醒,但林辉把他留下的东西交给我们了,这是三年来卓骏在犯罪集团搜集到的所有证据。”寻一诚好一点,起码还能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自己桌上把东西拿过来。“出不去钦城,你们说这个马秋寒能躲到哪儿去?”薛文博问。车宇又干了一杯苦茶,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投身于监控之海:“我已经排查了严家别墅周围的所有的监控,马秋寒这个女人伪装技术过人,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嫌疑的身影,哎……哎哎哎……”他忽然眼睛一亮,一拍桌子:“林队,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严岱?”林错眼神一凛,马上起身走了过去。“是,是严岱。”林错看着视频中那并不引人注意的男人,眉头微凛,声音发凉。与此同时,叮的一声,林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显示有短信进来。消息进入马秋寒所在的公寓,其实没有严岱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从一开始他就在赌,赌严志远这些年潜移默化的影响,也赌马秋寒到底还有点女人心性。很早之前和林错一起带着林果吃饭,中途林错收到江疑的电话,他嘲笑林错忘不了人家,林错说过一句:“女孩子总是念旧情的,换了谁都一样,通病。”这话他当时记在了心里,现在想来,的确如此,即便这些年马秋寒对严志远多的是利用之意,可就连严岱都看的出来,严志远生性凉薄,可对马秋寒,竟然还生出了真情实感的情深义重。可笑是真可笑,唏嘘也是真唏嘘。等到马秋寒的人要茶师的时候,严岱等的已经有点瞌睡,严志远好茶,茶师也是固定的那么几个,严岱早就查清楚了。“你就在这儿待着,干自己的事情就行。”带他进来的女人沉着脸吩咐严岱。严岱低着头点头,迅速抬头扫了一圈这个屋子,开始从工作箱往出来拿自己的工具,茶叶罐一打开,清香怡人的茶香味就飘散了出来。带他进来的女人进了里屋,严岱听到她跟马秋寒汇报:“找的是个哑巴,您不用担心。”“哑巴?”马秋寒声音懒懒:“也好,对了,警方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刚得到消息,那个叫卓骏的,手上有我们半份名单,寒姐,如果他们破解了名单……”这有点出乎马秋寒的意料,严岱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刚扯嘴笑了笑,就听到马秋寒说:“那个林错,坏了我太多事了。”“寒姐,要不要……”严岱没听到那女人后面的话,但想也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眼里浮上杀意。严岱的茶刚煮好的时候,马秋寒出来了,看到正跪在桌前煮茶的人,她第一时间皱起眉头:“这就是你找来的茶师?”“寒姐,怎……”那女人的话直接被马秋寒打断,她抬起胳膊,似笑非笑的盯着严岱:“你还挺有本事的。”她能这么快认出严岱,严岱也有点出乎意料,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停下动作,为了不浪费自己的辛苦,他还慢悠悠的喝了口自己煮出来的茶。“眼睛还挺好使啊。”严岱站起来,拍了拍膝盖,抬手扯掉了假发。马秋寒身边的那个女人第一时间拿起枪对着严岱。但严岱熟视无睹,看着马秋寒:“咱俩的账,总要算一算的。”“怎么算?”马秋寒冷眼盯着他,忽的一笑,示意身边的女人放下枪,她慢吞吞的走到沙发那边坐下,一只手撑着脑袋:“算你爸的死?”严岱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马秋寒。“你爸自愿的。”马秋寒等不到他说话,索性自己开口了:“对了,他还给你留了封遗书,你应该收到了吧?”“以他做的那些事,早就该死了,但他不应该死在你手里。”严岱终于开口,带着层层冷然:“他犯了法,自然有华国的法律惩罚他,但你马秋寒,算个什么东西?”“我算个什么东西?”马秋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严岱,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走到最后吗?”严岱眉头一皱。“因为你们都觉得,女人算什么东西。”马秋寒嘲讽的看着他:“看不起我,却被我耍的团团转,这种感觉好受吗?我反正看着是挺好玩的。”“所以,你们这个团伙,是个以女人为首的犯罪团伙,是吗?”“当然,你应该看的很清楚了,我身边,都是女人。”“你是什么时候盯上严氏集团的,或者说,什么时候盯上我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