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意识散乱之前,林错只听到了薛文博的声音。她林错,好像是中暑了。鸡汤安新源伏首,警方从他的住处找到了活动当天他所穿的spy服装,通过和活动现场视频的比对,确认了安新源就是通过角色扮演进入会场,提前进入女洗手间蹲守。至于安新源怎么离开的,根据安新源的说法,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在场馆待到第二天早上,保洁发现傅欣尸体报警的时候,他才离开。重案组调查了之前的监控,却没有人想到第二天一早的视频,但即便他们当时想到这里,但当时大家都开始上班,没有人会将这样一个步履匆匆的精英男生当做嫌疑人。另外,在刘慧家里发现的那一枚完整指纹和傅欣遇害现场发现的半枚指纹,通过鉴定和安新源的指纹一致,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安新源供认不讳,但对于药物来源,安新源却始终讳莫如深,每次一提到药物,他就开始沉默,任谁审问都一言不发。至于袁野,他的行为导致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举付出代价,虽袁菲洋之死很无辜,但袁野的做法确实是不对的,情理上说得通,法理上却无法过去。经过这一场直播,陈月云的名声和事业算是彻底毁灭了,更重要的是,挟持陈月云的时候,安新源已经通过袁野给陈月云注射了药物,虽然袁野因为紧张没有注射完整,但陈月云下半辈子,也注定在痛苦中度过了。林错人在医院,当天晕倒也并不是中暑,而是因为劳累过度,再加上精神极度紧张才造成的晕倒,休息过后人虽然没事了,但她胳膊上的伤却不容小觑。警局众人前来探望,大家都跟林错聊得十分欢快,但薛文博却一直掩映在人群当中,一句话都不说,林错虽然看见了却也没有说话,直到最后大家走了薛文博却踌躇着一直不走。“薛哥。”林错叫了他一声:“怎么样,我身手还行?”“很棒。”薛文博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那个……那啥,你要不要吃个苹果?”“好啊。”林错从善如流,在薛文博削苹果的时候开口:“薛哥,你是不是觉得,女生不适合做刑警?”薛文博手上动作一顿,没有看林错,但也没有隐瞒:“我就是觉得,一个姑娘家做刑警太危险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糙汉子都是直男,让一个女孩子领导,难免会不服气。”林错一笑,没有说话。薛文博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抬头看她:“不过我现在可没有那个意思啊,我看你,你挺好的,要不是你,我这次就悬了!”“我知道。”林错又笑了笑,伸手抬了抬,接过他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这个位子,我坐得住,不会给大家拖后腿。”薛文博其实很羞愧,其实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从某个程度来说,林错比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能熬,他也已经认可了她的能力,但就是下不来自己当初那个台。为此,寻一诚和车宇这两天没少笑话他自作自受。薛文博还想说点什么,但被林错打断了,她说:“薛哥,不用说,我都懂。”“我不是,我就是……”薛文博以为林错是懒得跟他计较,有些着急,但越着急就越说不出来。林错苹果咬的嘎嘣脆,双眸带笑:“来重案组之前我就了解过大家,我知道薛哥你的脾性,所以,话不必说那么多,懂的自然懂,毕竟,很多事情不是几句话就能定性的,你说是吧?再说了,我不是记仇的人。”这……薛文博愣了一瞬,他吃惊的看着林错,看到她眼里的微微笑意,忽然就释然了,猛地也笑了起来,两个人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毕竟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一笑泯恩仇,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薛文博离开医院之后,林错带笑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她抬了抬受伤的胳膊,相比疼痛,她更多的其实是无语,蓦然地就想到了寻一诚他们说的,自己在天台上晕倒后,是江疑一路抱着她上的警车。但直到现在,她住院的第二天,还是没见过江疑。到底还是有些遗憾。想了想,手里剩下的苹果也没心思吃了,索性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了解关于药物的进展,只是电话刚拨通说了两句,病房的门被推开,一抬头就对上江疑的脸。林错心里一慌,仓促挂了电话,对着江疑叫了声:“江支。”江疑手上提着个保温桶,正在拧盖子,闻言一顿,一秒后前所未有的回了一声:“嗯。”